“阿比蓋爾那是誰”
“一個連環(huán)殺手的女兒,我以為威爾會和你提起。明州伯勞鳥,你聽說過這個案子嗎”
“沒有。”慕柯誠實地回答。
漢尼拔聞言在電腦上調(diào)出了犯罪揭秘網(wǎng)的窗口,遞給慕柯,接著解釋道“威爾趕到的時候,雅各布霍布斯割斷了他的親生女兒阿比蓋爾的喉嚨,威爾的子彈擊中了他。霍布斯死了,但他的女兒活了下來,目前正在這家醫(yī)院接受治療。”
“犯罪揭秘網(wǎng),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它。”
“雖然經(jīng)營著這個網(wǎng)站的弗雷迪勞茲女士在我看來不夠禮貌,但如果你不想訂閱本地報紙的話,這個網(wǎng)站還是可以閱讀的。”
慕柯滑動鼠標,翻到了雅各布霍布斯的照片,以及他的上一個受害者伊麗絲。弗雷迪勞茲的職業(yè)素養(yǎng)極低,她對于曝光受害者這件事毫不在意。
而這兩張面孔正是慕柯在威爾家看到的兩個鬼魂,也是威爾噩夢的源頭之一。
他接著又點進了弗雷迪勞茲拍攝的另一個案子,威爾同樣參與破案,就發(fā)生在馬里蘭州的用受害者軀體養(yǎng)殖蘑菇的連環(huán)殺人案。
巧的是,這位兇手慕柯也認識,就是他來到巴爾的摩后處理的第一個工作對象。
只不過,比起弗雷迪勞茲在寫下的另一句話,這位兇手沒有引起慕柯更多的關(guān)注。
“惹毛一個以想象殺人為生的人,可不是多么聰明的行為。”慕柯念出了這段寫在弗雷迪的網(wǎng)站上的威爾放出的話。
“這只是他的工作。”漢尼拔說道,“將自己帶入兇手的角度,重新還原作案過程,我知道這聽起來奇怪且血腥,但很多時候它確實有用。威爾精通于此。”
“威爾,他很特別。”慕柯說。
漢尼拔的眉頭輕輕挑了挑,“他確實是。”他看了一眼手表,“我一會還有病人,先失陪了。還有一件事,慕先生,您有興趣來我家吃一頓晚餐嗎作為這么久我還沒有對鄰居進行正式拜訪的道歉。”
慕柯有一些驚訝,“我很榮幸,但我覺得這頓飯該由我來請,作為感謝。”
“比起食物本身,更重要的是它的交流機會。”漢尼拔笑著說,“我以為慕先生不喜歡自己做菜我這幾天看到了不少外賣員。”
“我不是一個好廚師。”慕柯無奈地說。
“那么,一周之后的周三晚上,可以嗎”
“這個時間對我來說很合適。”
“那就到時候再見。”漢尼拔起身離去,扣上了西裝外套的扣子,馬甲上浮雕純銅扣子被遮擋住。
慕柯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他只在醫(yī)院呆了兩天,出院時,他找到了阿比蓋爾霍布斯的病房。
女孩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脖子上纏著厚厚的白色紗布,傷口愈合了大部分,紗布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血跡透出來了。
床邊儀器上的讀數(shù)一切正常,她只是無法自己進食,只能依靠注射營養(yǎng)液維持生命,這讓她四肢冰涼,又因為失血過多,她原本白皙的肌膚變得更加的蒼白憔悴。
他對這個女孩了解不多,他來這里只是為了一個尋魂術(shù)而搜集一些材料。他需要找到化作厲鬼的雅各布霍布斯,那是威爾噩夢的源頭。
雅各布霍布斯在那天撞上過他一次之后,就銷聲匿跡,躲過了他的視線。
如果他沒有找到阿比蓋爾,一個與雅各布霍布斯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那他就只能放出神識在整個巴爾的摩搜尋雅各布的蹤跡,這從來不是一個好主意。
修道之人的神識能夠外放,這是存在本質(zhì),是一種能量。當超過一定的閥值之后,這種能量能夠被人類衛(wèi)星所捕捉到,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他動作太大美國政府可能會找他麻煩。他感受過一次了,完全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而尋魂術(shù)需要的卻只是阿比蓋爾的一根頭發(fā)。慕柯的手指穿過阿比蓋爾紅棕色的發(fā)絲,輕輕扯下一根放進衣袋里。
他的手在掠過阿比蓋爾脖頸上的傷口時,頓了頓,指尖閃過一道光芒加速了傷口的愈合。她很快就能醒過來,慕柯猜威爾會想見一見她。
是的,慕柯就是關(guān)心威爾,幾乎是毫無理由的。威爾靈魂的異樣只是讓慕柯對他投注了多于常人的關(guān)注。但關(guān)心不一樣,就像慕柯隱隱覺得威爾對他來說也會不一樣。
有些事情不對勁,他現(xiàn)在還說不上來。
他不太明白這種感覺,或許是來自人類軀體本身慕柯猜測著,心底升起一股罕見的茫然的無力感。
有些人類喜歡把這叫做緣分,慕柯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詞語翻譯成英文,所以當威爾突然走進阿比蓋爾的病房時,慕柯只看著他,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