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周那回想不起來與之相關(guān)的細節(jié),但是,他可清楚的知道,建造伽羅的王正是曾經(jīng)打敗過他的迦爾納,或許,他極其可能就是那天跟在迦爾納身邊的神秘人。
女裝的意義便是不正面交鋒,況且阿周那沒有把握可以在不驚動他人的前提下與恩奇都交鋒。
復(fù)雜的思緒一閃而過,面對眼前的困境,阿周那依靠著自身的直覺,做出了一個特殊的選擇。
少女面容上的笑容更盛,仿佛沒有聽見下方的拒絕。
“王宮里太吵了,我想找個清凈的地方多待一會。”
其實是混不進去,沒想到守備太過森嚴,他在晚宴的第一關(guān)就因為沒有受到邀請而被攔了下來。
在嘗試過許多辦法最終發(fā)現(xiàn)設(shè)計安保的迦爾納太過強迫死板一點漏動沒有給他留下,除去記仇的小本本上又記一條下殺死迦爾納的理由,他只好選擇另一個更危險的辦法來達到目的。
硬闖入森林結(jié)界,前往河流盡頭的水源處,他相信能夠解救母親的原初之水必然會在水源的位置。
可惜,在此之前,需要解決的困難仍舊非常棘手。畢竟是偷取別人的東西,違背了武士的道義,他不可能更加卑鄙下去,如果站在女性的角度上需要獲得想要的東西阿周那覺得自己好像悟出了某些道理。
恩奇都自然不會相信這位陌生女性的只言片語,雖然經(jīng)過了亞瑟時代騎士精神的洗禮,始終對異性保持尊重,可他不會因此小看她們,畢竟桂妮薇兒成為女王這段歷史在他看來還是不算久遠的回憶。
當(dāng)看到她從樹上躍下時,恩奇都明白她不打算接受他的勸阻,調(diào)動渾身上下的魔力做好了出戰(zhàn)的準備。
果然,越發(fā)地靠近了。
極速運行的魔力震蕩著,以至于柔軟的發(fā)絲一改平時的溫順向后方拂去,恩奇都的綠眸閃爍,忽而想到了什么,從時間上剎那涌現(xiàn)的宛若巨獸般恐怖的壓力逐漸消散。
交錯的綠葉簌簌發(fā)出聲響,仿佛用一種難以察覺的語言發(fā)出交流,樹的影子晃動在潔白的衣衫間,似乎在安撫他的情緒。
我沒有激動,不過稍微有點得意忘形,忘記現(xiàn)在在森林里,差點傷害到你們。
不需要語言,森林會聽到恩奇都內(nèi)心的歉意。
不能讓不懷好意的人傷害到妖精們,一直抱著這樣想法的恩奇都忘記了他腳下土地禁受不起魔力涌動的摧殘,要是不管不顧,森林就會遭到破壞。
原本可以簡單解決的問題一下子變得復(fù)雜起來畢竟森林才是應(yīng)該放在首要的地位中。
眨眼的功夫,那位奇怪的少女已經(jīng)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剛才,是生氣了嗎”
少女壓低的聲線十分沙啞迷人,讓人忽略這沙啞的音調(diào)更加偏向中性,就算奎師那都要贊嘆的練習(xí)效果,足矣看出為了追求沒有任何瑕疵,來自般度的三王子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躲藏在明媚笑容下的真正陰影里,是更為冷靜的觀察,阿周那能精確的察覺到實力之間的差距,尚未走向巔峰的英雄面對近乎天花板級別的從者,他清楚的明白,毫無勝算可言。
“生氣”
恩奇都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得到這個結(jié)論,在恩奇都看來,不過是正常的解決隱患而已。
“因為我將你的性別看錯了,所以你要趕我走,我不肯答應(yīng),你就生氣了。”
委屈的表情毫不做作地浮現(xiàn)在面上,那份強勢的氣勢瞬間變成了楚楚可憐,如同真的受到什么誤會一樣。
按照這樣的邏輯,完全能說得通呢
連恩奇都也開始迷惑,突然對一個女孩子表現(xiàn)出威懾力是不是太過分,縱使她的實力不弱于英靈,甚至可以打開結(jié)界。
看她的樣子,并沒有敵意,或許是他猜錯了,畢竟恩奇都其實不擅長將人往壞處里想。
“我對性別的問題沒有那么在意,不過很抱歉,把你當(dāng)成一個別有目的的闖入者了。”
少女沒有糾結(jié)這個問題,盈盈的目光流轉(zhuǎn)在潺潺的流水當(dāng)中,晶瑩的水波里能夠輕易看見反射月光的一團星芒,沒有融入河水中。
加油,你可以的,阿周那。
再努力一點,太初之水就要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