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在做計劃之前,他顯得問周甜要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確定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
容錚在心里暗搓搓地計劃,周甜卻面臨了一個難題。
因為她和容錚還沒有確定關(guān)系,相處的細(xì)節(jié)也沒有實時跟家里匯報,所以葉婉清和周蓉又給她看好了一個不錯的青年,讓她去跟人相親。
周甜不好意思,只能把和容錚在接觸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不可能這邊跟容錚相處著,那邊又去跟人相親,這事說哪里去都不好。
但是,因為那個青年是葉婉清主動跟人牽的線,不好一個電話就放人鴿子。出于禮貌葉婉清會跟那邊長輩說聲不好意思,周甜也要當(dāng)面跟那名青年說一聲抱歉比較好。
葉婉清跟那家人通了電話,約了一起做美容加吃飯,也把事情跟周甜說了。
“我跟他們說開了,你就跟那家孩子吃個飯,不算相親,就當(dāng)交個朋友。那家孩子剛從國外回來,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作為朋友可以照顧一二,擴(kuò)大交際圈也好。”
“好的,婉清阿姨。” 周甜答應(yīng)。
不算相親,那就行了。
怕容錚多心,周甜特意把這事跟他說了,解釋了,免得到時候弄出誤會。
周甜按時赴約,跟著服務(wù)員往窗邊卡座走的時候,一眼看到一個打扮休閑又潮流的青年斜斜靠在椅背上,扭頭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側(cè)臉英俊無比,那一身漫不經(jīng)心的氣質(zhì)仿佛似曾相識。
周甜愣住,從心里跳出一個名字。
李捷!
第一時間,她給葉婉清打了一個電話。
“婉清阿姨,那個人…… 是叫李捷嗎?”
“應(yīng)該是吧。” 作為一個媒婆,葉婉清顯然是不稱職的,“那家人的確是姓李,孩子是不是叫李捷我就不確定了…… 當(dāng)時聽過一耳朵,沒怎么記得。”
周甜:“…… 謝謝婉清阿姨,我知道了。”
無奈。
本以為一輩子再難有交集的人,沒想到以這么狗血的方式見面了。
周甜很想失禮地轉(zhuǎn)身就走,反正她也不是沒有任性的時候。只是,在她內(nèi)心權(quán)衡的時候,李捷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注意到了她。
“周甜!” 李捷站起身。
周甜這下想走也不好走了,掩住眼中怕麻煩的神色扯出一絲笑意:“真巧。”
“不巧,我一早就知道是你。”
“……” 周甜更覺得麻煩了。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安排這次見面。”
周甜算是懂了。
是葉婉清安排的這次相親,但她有試著接觸的對象了,把話說開了就行,葉婉清跟那家人和和氣氣吃頓飯也就不會留下什么齟齬。
非要周甜也跟葉婉清安排的相親對象見面賠個禮,說白了,就是李捷故意安排的。
他根本不在意什么相親不相親,就是奔著這一次見面而來。
想清楚了,周甜也不躲了,大大方方坐下:“說吧,你為什么想見我。”
“別弄得這么防備,我們就算不在一起了也是老同學(xué),不是嗎?” 李捷點燃一根煙,瀟灑地吐出一口煙霧。
周甜皺了皺眉。
其實,她并不喜歡男生抽煙。
以前跟李捷在一起的時候她不說,那是因為她不想用自己的喜好去束縛李捷。可現(xiàn)在既然不在一起了,她就有點忍耐不了了。
她也同時想起來,容錚也是抽煙的,可在她的面前他卻基本沒有碰過煙。
難道是知道她不喜歡?
周甜因此而出神,恍惚錯過了李捷的話。
“想什么呢?我剛才說的話,你都沒有聽進(jìn)去?”
“嗯?” 周甜說了聲抱歉,“不好意思,你再說說。”
李捷咬牙切齒:“我說,我現(xiàn)在也成熟了,再試試處對象怎么樣?我聽說你有個在接觸的人,但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咱們之前在一起的時候那么好,你就一點也不懷念嗎?”
“不懷念。” 周甜搖頭,“我們永遠(yuǎn)不可能再在一起。”
“為什么?”
“因為我們不適合。”
“我們哪里不適合了,你不給我說個一二三四清清楚楚,別想糊弄我。”
周甜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從性子到家世,她沒有敷衍,一點一點解釋得清楚又理智。
李捷不期然她真這么 “厚道”,讓她解釋清楚,她真就跟做報告一般跟他匯報,一字一句都是拒絕他的話。
偏偏這還是他要求的,她還沒有一旦敷衍,他想生氣都沒有由頭。
氣得胸悶。
憋不住,他終于吼出來:“是,我配不上你,就容錚能行對不對?”
周甜瞪大眼睛。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們終于搞在一起了,還真是有出息!如果不是我提早回國,說不定你們孩子都生下來了吧?” 李捷越說越氣,忍不住想用言語當(dāng)劍,狠狠刺傷人,“我說,容錚那小子知道你已經(jīng)跟我滾過了嗎?就算他跟你在一起,用的也是我用過的二手女人,他就不介意?”
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收緊,周甜霍然站起來身,拿起包包就想朝著李捷砸去。
太欺負(fù)人了,她不可能忍!
只是,她只來得及砸李捷一下,第二下還沒有來得及落在李捷身上,一道身影就沖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將懶懶散散的李捷從沙發(fā)上抓起來,接著狠狠一拳揍到他下巴上。
周甜看過去,頓時驚住:“容錚?”
容錚崩著一張臉,眼眸黑沉,滿是怒氣。
他看起來嚇人極了,抓著李捷就是一頓教訓(xùn)。
曾經(jīng)他和李捷打得不分上下,可也不知道這些年是他變得厲害了,還是李捷成了軟腳蝦,總之李捷根本不是他一合之?dāng)常淮虻糜悬c慘。
兩人打得厲害,周圍吃飯的顧客都驚嚇著躲開了,飯店經(jīng)理也趕忙過來勸架。
好不容易停了手,容錚拉著周甜就走。
至于李捷,被飯店經(jīng)理給拉住了…… 他挑的事,砸壞這么多東西,得賠錢!
容錚大步往前走,走得很快。
明明秋高氣爽,被他拉著的周甜還是走出了一身汗。
她跟著有點費勁,手機(jī)還響了。
“容錚,我接個電話。”
周甜給親近的人設(shè)置的是單獨的鈴聲,這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的鈴聲一出來,周甜就知道是自家小月亮姐姐來的電話了(此處提前了《猴哥》這首歌發(fā)布時間)。
不能不接。
掙開容錚拉著自己的手,周甜接起電話,那邊戈悅歡快的聲音響起:“小跟班,過來陪姐姐逛街吧?姐姐好無聊呀,姐姐給你買衣服、買口紅哦!”
“不,不用了……” 紅著臉瞟了容錚一眼,周甜第一次拒絕戈悅,“我下次再陪你,好不好?”
現(xiàn)在這情況,她是真不好馬上走開。
“什么不用呀,我就喜歡給你……”
容錚等得有些不耐煩,奪過周甜手里的手機(jī),直接掛斷了電話。
周甜:“…… 這個,電話很重要。”
“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容錚耳尖,聽得出跟周甜打電話的是女生,但他還是吃醋。
男人吃醋,也是沒有理智的。
誰知道周甜卻特別耿直,想了想,還是認(rèn)真回答:“她比較重要。”
一邊是相處多年的小姐妹,一邊是還沒有正式確定關(guān)系的對象,周甜心里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顯然就是小姐妹比沒有正式上崗的對象重要。
容錚:“…… 我可能要氣死了。”
“啊?”
“要親一口我才不會死,必須親一口!”
周甜更懵:“啊?”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吻住了。
年輕的男女站在大街上擁吻,男生仿佛生怕女生逃走,一手禁錮住她的纖腰不說,還用一只手霸道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躲無可躲。
周甜懵了幾秒,等到唇齒被男人用力闖開,她才有點真實的感覺。
沒有她不喜歡的煙草味,男人唇齒間反而有著淡淡的薄荷香氣,這個吻有點涼,卻又很灼熱。
周甜突然想起容錚很久不再抽煙,反而習(xí)慣吃薄荷糖,頓時忍不住有點想笑。
也許,為了這個吻,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很久了?
日光正好。
人也正好。
周甜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她雙手環(huán)住有些緊張的男人,閉上眼睛,輕輕踮起腳,配合著他的親吻。
容錚的心也放松下來。
畢竟是在外面,這個吻沒有很久,很快就結(jié)束了。
只是,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卻是突飛猛進(jìn)。
對視一眼,都是笑了。
“女朋友,你好。”
“嗯……” 周甜抿唇一笑,“男朋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