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個小區(qū),貝瑤家住三樓,裴川家是四樓。貝瑤和爸爸媽媽分床早,有自己的臥室。從她家這邊看過去,能看到裴川的家。
她半夜睡覺時又發(fā)燒了,趙芝蘭睡在她身邊,一摸女兒身體滾燙。
湊近還不知道貝瑤在說什么胡話,抽噎著眼淚打濕了枕頭。趙芝蘭瞌睡都嚇醒了,趕緊拿酒精給她降溫。
貝瑤快天亮的時候睜開眼,額頭滾燙一片,更讓她害怕的是——她記憶開始模糊了。
就像是原本能透過一片剔透的玻璃看世界,可是漸漸的,那塊玻璃被一點點覆蓋,讓人看不清楚。
她迷茫記得自己是死在二十二歲那年。
死得很狗血。
而現(xiàn)在,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竟然也隨之蒙上一層大霧,似乎這個四歲女娃娃的身體在排斥這些記憶。
等趙芝蘭一出門,貝瑤艱難下床,翻出自己寫字的田字格和鉛筆。
“貝瑤,2010年,嫁給霍旭,婚后才知道他有真正喜歡的人。而貝瑤是他對抗家族保護(hù)真正愛人的擋箭牌。霍旭是軍人和商人的后代,他有錢有勢。霍旭一直沒碰她,等到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存在,鬧著要離開時,霍旭卻不允許了。”
貝瑤用旁觀者的角度寫下這樣一段話,寫完了滿頭的冷汗,可她知道還得繼續(xù)。
“2012年。貝瑤想辦法第一次見到霍旭真正喜歡的人,可是眨眼,霍旭把她趕了回去,還第一次動手打了她耳光。趙芝蘭女士和貝立材先生心都快碎了,中年的時候,還為她的事情到處奔波求人。最后貝先生出了意外,成了植物人。”
貝瑤邊回憶眼淚邊往下掉。
貝瑤堅定地繼續(xù)寫:“趙芝蘭女士最后去求了一個男人,他把貝瑤救出來了。那個男人叫裴川,是個全世界眼中很壞的男人,他寫的程序全是破壞社會安定的。他沉默寡言,保護(hù)了貝瑤兩年,最后她死那天,裴川告訴她,‘她是他一輩子不敢愛的心肝。’”
“2014年,貝瑤死得窩囊,還是成了那個女人的擋箭牌。”
趙芝蘭腳步聲漸近,貝瑤來不及繼續(xù),最后只能潦草地告訴將來的自己:“好好對裴川。”
最后一個“川”字收尾,她飛快把作業(yè)本放進(jìn)抽屜里。趙芝蘭推開門,瞪眼說她:“都發(fā)燒了還亂跑什么!”
貝瑤擦干眼淚,乖乖回床上躺好。
她不知道記憶最后會停留在哪一天,一個人帶著上輩子的記憶生存本就有違常理。能重來一次本就是恩賜了。
“媽媽,你給我唱首歌吧。”
趙芝蘭笑罵道:“不聽話還想聽歌!”
到底心疼女兒,她想了想用清亮的嗓音唱: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慢慢張開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獨地轉(zhuǎn)個不停
春風(fēng)不解風(fēng)情
吹動少年的心……”
這是八五年發(fā)行的專輯,貝瑤很多年沒有聽到過這樣熟悉又陌生溫柔的歌曲。
她隱隱約約想起來,這首歌叫《明天會更好》。
在趙芝蘭的歌聲中,她又沉沉睡去。
睡前貝瑤在想,裴川今天去幼兒園了嗎?
他上輩子因為昨天的事,拒絕去幼兒園,并且不再開口說話。那今天呢?
~
今天艷陽高照,幼兒園的孩子們在看落在草叢的白色蝴蝶。
方敏君周圍好幾個孩子,全都想捉住那只漂亮的蝴蝶。
陳虎咋咋呼呼跑過來:“方敏君,你要來躲貓貓嗎?”
方敏君回過頭。
那是一張在96年稱為“小玉女”的臉,因為有些某個港星的臉蛋雛形。這讓方敏君的母親趙秀格外驕傲。
方敏君不似同齡的孩子胖乎乎肉嘟嘟的,臉上肉少,反而襯得有些精致清秀。
她說:“好,不過我不當(dāng)貓貓。”
陳虎一口同意。
然后指了個小男孩當(dāng)貓,那孩子嘟了嘟嘴,不得不同意。
一聲歡呼聲,孩子們紛紛躲起來。
他們玩得開心,角落里,裴川冷冷看著。
在稚嫩的歡聲笑語中,他看向最前面小女娃空著的位子。
他來上學(xué)了,而她沒有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枝枝干了件蠢事,第三章放在存稿箱忘了設(shè)置時間!
寫個童年文,發(fā)現(xiàn)你們的風(fēng)格也變了。
以前
讀者:忍哥快親!給我按墻上親,趕緊鎖死了!車呢開起來,沖鴨!
現(xiàn)在
讀者:瑤瑤和川川要當(dāng)好朋友呀~摸摸頭,555太可憐了我的川川
枝枝:大聲告訴我魔鬼好不好看!設(shè)定帶不帶感!
不用回答了,嗨呀真是好看啊!帶感到飛起來。
吹呀吹呀我的驕傲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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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仙女們的打賞,挨個兒抱抱~
謝謝【五花肉】姑娘的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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