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吧”白莧第一反應(yīng)就是懷疑。
“在哪兒找到的”
不明白她為什么滿臉的驚訝, 但肖問東還是如實道“在海市郊區(qū), 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那里的一個收廢品的站點。”
那應(yīng)該就沒錯了。
得知自己的養(yǎng)母如今這么落魄,白莧頓時就放下心來, “哦。”
“曉得了。”
見她表現(xiàn)的如此平淡, 肖問東下意識的皺眉,“你就不想問點別的”
“我我媽她好歹也養(yǎng)育了你六年”肖倩倩的聲音極小, 不用心聽根本就聽不到。
然而這話實打?qū)嵉恼f到了肖問東的心坎里, 他也想問這個問題,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什么會對養(yǎng)母這么冷淡, 而當(dāng)年抱錯孩子的真相到底又是什么,以及六年以后她是怎么被那個老人收養(yǎng)的。
這些事情肖問東不是沒有查過, 只是就算是他找的是海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私家偵探,兩個月的時間里也沒有弄清楚其中的隱情。
肖問東得到的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白莧很可能是他的親生女兒,六歲那年被另外一個老爺子收養(yǎng)了,至于其中的細(xì)節(jié),私家偵探也無能為力,真相似乎是被一股力量給掩蓋住了,根本無法深入探究。
他有想過問白莧, 只是沒有人一出生就能記事,至于后面的事情,五、六歲孩子的記憶總是模糊的, 更別說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二十年, 考慮到這些因素, 肖問東就選擇作罷了。
一直到今天。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打算,白莧一邊捏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一邊由衷的提醒道“我建議你,最好不要試圖跟她打交道。”
至于養(yǎng)了六年
面上閃過一絲冰冷,白莧靜靜的看著肖倩倩,她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警告,“你要是想的話,你可以去找她養(yǎng)你六十年。”
“畢竟她那么喜歡你。”
這話毫不掩飾,赤裸裸的就是在趕人了。
肖倩倩驀然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nèi)容一樣。
從未見過白莧這個樣子,肖問東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爆喝,“你亂說什么呢。”
“倩倩永遠(yuǎn)都是肖家的人”
是個人就有不可觸碰的逆鱗,比如老頭子,比如那個女人。
白莧不輕不重的將手中的遙控器放下,半點面子也沒給自己這個只當(dāng)了一個月的父親,“無知。”
沒有了解過內(nèi)情的人,永遠(yuǎn)沒有資格指摘什么。而沒有親身經(jīng)歷的,就更是如此。
從來沒有人這么頂撞過自己。
肖問東反應(yīng)過來之后,氣都差點喘不勻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距離宴會開場還有一段時間。肖問東明顯偏袒肖倩倩,顧韻又不在家,她就說出花來估計也沒用,而且白莧也懶得浪費無意義的口舌。
根本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責(zé)罵就劈頭蓋臉下來了,這種情況還有什么好說的
覺得在下面待著沒意思,她站起身拍了拍剛剛吃東西的時候飄落的零食碎屑,“我上樓休息一會兒。”
“站住”肖問東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他的語氣也不自覺的加重。
一旁的肖鳴完全不知道面前這兩個人是怎么吵起來的,至于肖倩倩,看到這一幕,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事實上她心中確實有些快慰。
“我讓你站住”
見事態(tài)即將失控,肖鳴實在是沒辦法再裝看不見了。飛快把水果丟回盤子,他伸手?jǐn)r住白莧的去路,“你就說幾句軟話”
咱爸氣消了又不會真拿你怎么樣。
本來肖鳴是想說這句話的,但白莧完全沒給他機會,“滾。”
“你說什么”肖鳴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下一瞬,他咬牙,“你是不是有病”
自己唯一一次好心提醒,居然就遭到了這樣的對待,他是有多賤才會管這檔子閑事啊
“滾”這次白莧直接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不過可能是習(xí)慣使然,她面上的笑容卻越發(fā)燦爛。
如果讓那些認(rèn)識白莧的那些人看到,比如上次的那個藍眼睛的外國男人,他們肯定會明白一件事。
她現(xiàn)在是真生氣了。
雖然對白莧不夠了解,但肖鳴還是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一股寒意。
不期然,他又想起了那封短信。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那應(yīng)該是五個億,所以自己這個姐姐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
事情大約不會這么簡單,起碼不會是像表面看起來這樣的平淡。
見少年愣神,白莧直接越過他出了別墅大門。很快,跑車引擎的轟鳴聲響起。
肖問東阻攔不及,他的表情陡然變化,身軀也因為惱怒而微微顫抖著,“反了真是反了”
到底是沒有接受過特別的教育,連對長輩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完全沒想到白莧是這么個性子,肖倩倩先是怔忪,接著心中閃過一絲愉悅。
她好像找到對付她的辦法了。
絲毫沒有覺得“對付”兩個字有哪里不對,肖倩倩滿腦子都是“是白莧上趕著來破壞自己的生活,所以自己這么做一點錯都沒有”念頭。
深吸了一口氣,竭力保持平靜,她趕忙伸手給肖問東順氣,“你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