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覺得戲耍別人還是挺有意思的,姜雯曉俏生生的報出了自己的名頭,“我叫姜雯曉。”
“是肖倩倩的好閨蜜,我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女孩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活潑,剛剛她表現(xiàn)出來的不友好就像是錯覺一樣。
“Fammi si prende gioco di Lei.”讓我來逗逗她。
促狹一笑,姜雯曉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保證效果,她原本正常的腔調(diào)也變得古怪起來了,咬字跟著模糊,就好像真的是剛留學回來不太適應國內(nèi)的環(huán)境。
白莧笑了笑,同樣動作,“你好。”
然而就在兩只手即將碰到一起的時候,姜雯曉突然晃了一下,然后直指白莧褲子口袋那里,裸露出來一角的錢包,“我可以看看這個么?”
“可以。”握手被拒,白莧絲毫不覺得尷尬。她看起來格外的好說話,完全是來者不拒。
然而她這個表現(xiàn),落在姜雯曉眼中就是膽怯、畏懼,還有討好。
這女孩恐怕不知道,在她們這個圈子,越是示弱,別人就越不將她放在眼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理,肖倩倩突然變得有些沉默,她并沒有像剛剛一樣,出言制止自己的好友。
姜雯曉只是小孩子心性,不會傷害到白莧的。
畢竟白莧聽不懂她說什么。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肖倩倩不自覺地看了不遠處的顧韻一眼。還以為她媽是要去參加什么重要的宴會,今天才會早退,沒想到……
胡亂的想著什么,下一秒肖倩倩的思緒被打斷。
“Vedi questo Schema, Davvero, Davvero, Davvero brutta.”你看看這個圖案,真的好丑。
沖著自己的閨蜜小聲嘀咕了這么一句,但姜雯曉面上卻是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真好看,非常有田園風。”
“我能問一下,這個錢包是在哪兒買的么?”
面上閃過古怪,隨即恢復正常。對于這個問題,白莧并不想過多的透露,所以她的回答相當?shù)暮喍蹋芭笥焉鷼馑偷摹!?
棕灰、土黃、姜色,三種顏色拼接碰撞,簡直是俗的不能再俗了。
該不會這就是市井夜市上,十塊錢兩個隨便挑的地攤貨吧?說不一定上面還沾染了某種病菌。
越想越覺得難以忍受,等姜雯曉的目光接觸到上面一處詭異的黑色之后,她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然后忙不迭的就要把錢包還給白莧。
可能是用力過猛,也可能是故意動作,白莧這邊還沒來得及伸手,錢包就飛了出去。
“吧嗒”,幾個瞬息之間它落到了地板上。
完全沒有預料到走著走著都會有東西朝自己這邊砸過來,同樣相攜著來這邊逛街、兩個身材高挑的美女頓時被嚇了一跳。
“呼——”先是后退兩步,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剛要開罵,另外一個亞麻色長發(fā),長相相對溫柔的女人趕忙拉了拉她的衣袖。
“算了。”
地上掉的……好像是個錢包。
長發(fā)美女蹲下身,隨手將東西撿起來,原本她還沒有在意,準備開口詢問到底是誰的東西,但兩秒鐘后,長發(fā)美女愣住了。
這個觸感……
“是圣洛朗大師的手筆!”
艾伯特·圣洛朗,但凡是關注時尚圈的人幾乎都聽說過這個名字。1948年出生,被各大媒體評為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設計師之一,今年七十一歲的他已經(jīng)是世界上最為出名的幾個服裝品牌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了。
縱觀艾伯特·圣洛朗的一生,絕對可以稱之為傳奇。二十歲出頭成為當時最頂尖的奢侈品品牌的首席設計師,年少成名之后,他又不甘心如此,于是毅然決然的辭去了自己的工作。優(yōu)渥的生活不再,艾伯特·圣洛朗狠狠的沉寂了幾年,最后依靠著之前的人脈,他離開意大利,轉頭去了法國,創(chuàng)建了屬于自己的品牌。
兜兜轉轉四十多年,艾伯特·圣洛朗如今可以說是已經(jīng)站在了國際時尚界的頂端。這樣一個人物手中出來的東西,放到哪里都足以讓人瘋狂。
暴躁的短發(fā)美女聽好友這么說,她本能的就想反駁,“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
二十年前開始,圣洛朗大師就不再參與自己名下服裝箱包品牌的設計和制作,現(xiàn)在流傳在外的,都是幾十年的老古董了。
“要是真的得到了一個,還不得專門弄個衣帽間供起來,誰會……”
誰會這么大搖大擺,真的把它當真錢包用?
確實,這個用料還有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新了一些,就像是近期的作品一樣。長發(fā)美女聞言也變得有些猶疑,就在她想說什么的時候,一道清亮的女聲插了進來。
“抱歉,我剛剛看到你們撿到了我的錢包,請問可以還給我么。”
白莧眨了眨眼,等看清面前的兩人之后,她不由得感嘆出聲,“你們長得真漂亮。”
上天總是這么的不公平,命運這東西也實在是無常。
因為動靜太大,原本正在交談的顧韻和白沁心終于注意到了這里。
“怎么回事?”白沁心皺眉,“你動人家東西了?”
見自己親媽什么也沒了解,上來就責問自己,姜雯曉一臉委屈,“跟我可沒關系,我就把錢包遞過去了,是她自己沒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