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感覺到男人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白莧睡的越發(fā)香甜。
半個小時過去,周煜自覺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可能是家教比較好,他的微笑依舊溫和。
一個小時過去,周煜覺得自己的臉有些僵硬。
一個半小時過去,他不自在的換了個姿勢。
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到了下午五點,別說是周煜了,就連一旁的管家也有點撐不住了。
這女生,真的是挺能睡的。
腦海里不約而同的升起了這個念頭,在周煜的默認之下,管家上前,輕輕的拍了拍白莧的肩膀,“莧莧小姐,醫(yī)生到了。”
“哦……”模模糊糊的應承了一聲,白莧十分自覺的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抽吧。”
抽、抽吧?
滿腹的話因為這兩個字被堵了回去,周煜動作停滯了好久,接著才恢復如常。打開醫(yī)療包,找出無菌抽血管并撕開包裝紙,周煜溫和的說了一聲:“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下。”
下一秒,他垂頭動作。
金屬針頭探入血管的瞬間,白莧差點從躺椅上跳起來。
這不是有點痛,是非常痛!
整個人瞬間清醒,白莧瞇起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醫(yī)院體檢,抽血驗血這些做過無數(shù)次了,但從來沒有這樣猛烈的痛覺。這人絕對是故意的,畢竟如果私人醫(yī)生要都是這個水平,有錢人能夠花錢請他們來才奇怪了。
不過他故意叫醒自己到底是為什么?針頭很快被拔出,看著不停冒血,哪怕是拿棉球也抑制不住的胳膊,白莧覺得她這經(jīng)歷的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白莧小姐可能有點暈針和低血糖,麻煩你倒一杯糖水過來。”一絲不茍的將裝著血液的管子放到醫(yī)療包里的架子,周煜轉(zhuǎn)頭對管家說道。
很快,整個庭院里就剩下白莧和周煜兩個人了。
他這個舉動,完全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白莧暗忖。
果不其然,周煜在管家走了之后,十分溫柔的撥開白莧的手,接著他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說:“你這樣不行,力氣太小止不住血的。”
一米八的身高,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還有可以跟明星媲美的臉,這些加在一起,很少有女孩子能夠抵擋的住這種誘惑,尤其對方還這么溫和,他看向誰的時候,誰就好像是他的珍寶一樣。
然而白莧心中半點波瀾也沒有,這人身高不夠,身材比例也一般,還有點羅圈腿,不知道是不是嬰幼兒時期家長錯誤觀念所造成的,還有啊……
見對面的女孩不吭聲,只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走神,周煜莫名的笑了一下。
片刻后,他主動打開了話匣子,“聽說白莧小姐才是肖先生和肖太太的親生女兒。時隔二十六年才找回來,真是不容易。”
“是呢。”這人到底想表達點什么?白莧不解,只能選擇一搭沒一搭的應承。
然而她這種態(tài)度落在周煜眼中,那就是對肖問東和顧韻不滿,心中郁結(jié)的意思。
也對,原本應該錦衣玉食長大的嬌小姐,卻過了二十多年的苦日子,放在誰身上誰都受不了。
眼中的暗芒一晃而過,周煜更加委婉:“不知道白莧小姐這二十六年是怎么過來的,我好根據(jù)實際情況對你現(xiàn)在的飲食進行調(diào)整。”
“身體常年缺少某種營養(yǎng),猛然進補的話,容易傷害腸胃。”
看著面前盡職盡責的醫(yī)生,白莧慢條斯理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然后笑瞇瞇的說:“沒關(guān)系,我胃口比較好,吃鐵都能消化。”
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周煜明顯一愣,就在他再想說什么的時候,管家已經(jīng)把糖水端出來了。
“謝謝。”接過杯子,白莧相當給面子的喝了一大口。
又在這里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見再找不到機會,周煜很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