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列車上。
此時坐在駕駛位的小六子。
無比緊張。
他怎么也想不到。
自己有朝一日。
竟要聽到關(guān)于陰曹地府的隱秘事件。
他此時惴惴不安。
但林弦似乎沒有要瞞著小六子的意思。
他往前走了一步。盯著眼前的杜子言。
“說吧!”
“為何?”
“為何那些老派陰神,到現(xiàn)在,都不冒頭,就跟死了一樣!”
“他們是不是真死了?”
杜子言咽了一口唾沫。
“據(jù)我所知……只是據(jù)我所知……”
“只是傳言,也只是傳言。”
“陰曹地府真正的掌權(quán)人,酆都大帝,八百年前,就薨了……”
林弦微微歪頭。
他對此也早有猜測。
“怎么薨的?”
杜子言搖了搖頭。
“不知道!”
“只知道,自八百年前后,陰曹地府編號為“零”的酆都,就永久關(guān)閉了,酆都的大門,再未開啟過。”
“而自酆都大帝“薨”之后,陰曹地府,群龍無首了好些年,以五方鬼帝和十殿閻羅為首的各方勢力,也的確角逐了幾百年……陰曹地府當年的混戰(zhàn),不比現(xiàn)在安寧……”
“我身后的仙家說,當年陰曹地府的混亂,甚至影響到了當年的人間!鬼魂橫行,人間也多奇聞軼事……有人甚至將其收集,編纂成了小說。”
林弦擺了擺手。
“說重點!”
杜子言咧嘴笑了笑。
“重點就是,這種混亂,在持續(xù)了幾百年后,戛然而止……”
林弦歪了歪頭。
“怎么止住的?”
“他們簽了停戰(zhàn)協(xié)議?達成了某種共識?”
杜子言咧嘴笑了笑。
“有人……”
“是“人”,把陰曹地府的閻羅,鬼帝,都給殺了……斬了!”
“那人憤恨,陰司無序,禍亂了人間。”
“所以他提刀入地府,斬陰神。”
“按照我家老仙的說法,那位活人陰官,一連斬了八位閻羅,三方鬼帝,剩下的兩位閻羅,兩方鬼帝,也皆被重傷……雖然沒有魂飛魄散,但也不過是苦苦支撐,到現(xiàn)在,都不曾冒頭。”
“最后那位陰官,站在羅酆山巔,仰天大笑,嘶喊著,大笑,大笑,還大笑!刀砍東風,于我何有……地府閻羅鬼帝殺盡……此后,地府官職空出,陰曹地府亡魂,有德者居之!”
林弦“驚愕”的看著眼前的杜子言——雖然以他現(xiàn)在骷髏的姿態(tài),根本看不出他真實的表情。
“之后呢!”
“那名生人陰官,叫什么,生卒年月呢!殺盡地府陰官之后呢?”
杜子言,盯著林弦。
“之后他便魂飛魄散了……”
“他力竭而亡!”
“他說,自己立志殺盡這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陰官,最后他要殺的陰官……是他自己。”
“他是明末時期的一名道士,那時人間混亂,大旱,鼠疫,罕見的暴雪,外加連年的戰(zhàn)亂……人間災民無數(shù),遍地厲鬼害人,那道士幼年時期,似乎就是被厲鬼害的家破人亡……他一開始只是試圖殺盡天下厲鬼,而后,他意識到了人間遍地厲鬼的原因……他決心改變這一切,故而他斬盡閻羅——只留固定的,可以維持陰曹運轉(zhuǎn)的陰官,繼續(xù)自己的工作。”
“可他應該也沒想到,自由生長的陰曹地府,并沒有變得更好,封建王朝,就算洗牌,也還是封建王朝……起初的確是各大新的陰官繼任。地府一片欣欣向榮……可很快,封建時代的輪回又開始了,官吏腐敗,從上層官吏,到下層亡魂,都只認陰功……最后又過了幾百年,陰曹地府就變成了現(xiàn)如今的樣子。”
“當然,具體細節(jié),我不清楚。”
“當年的事情,我家大仙兒也只知道個大概。”
“但我知道一件事……”
“要先真的推翻陰曹地府,幾千年的封建統(tǒng)治。”
“建立新的秩序,只殺那些大清余孽,沒有用。”
“得打到酆都城。”
“得推開酆都的大門。”
“只有攻占了酆都,才算真的,成為陰曹地府的新王……”
林弦搖了搖頭。
“我們從未想過,當陰曹地府的新王!”
杜子言嘆了口氣。
“你知道我的意思……要想真的解放陰曹地府,你們得把你們的赤旗,插在酆都的城墻上……”
“而攔在你們面前的,除了大清的那群封建余孽,可能還有當年茍活到現(xiàn)在的閻羅。還有鬼帝……”
“至于人間的販賣極樂丹的那些陰官,對于現(xiàn)在的你來說,都是小嘍啰。”
林弦低著頭。
他的骷髏手掌扶著額頭。
露出沉思的表情。
“斬閻羅?滅鬼帝?把赤旗插在酆都城?”
“誰?”
“我嗎?”
“這可真是一項艱難的工作啊!”
杜子言望著林弦。
“對于其他鬼魂來說,可能是天方夜譚。”
“但對于你來說……這絕不是癡人說夢。”
“林弦同志……你需要我們!”
“我剛剛說的那位殺進陰曹地府的陰官,就是李豐澤,他們道觀的開派祖師。”
“你需要李豐澤,交給你,斬殺閻羅的秘術(shù)……那秘術(shù),也只有活人陰官能夠掌握。”
“你也需要我,陰司當年的老吏,只有我身后的仙家能夠聯(lián)系。”
“和我們合作吧!”
“我們?yōu)榱四嫣旄拿幽暌鎵邸!?
“而你……去當陰曹地府新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