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桑難又像是沒事發(fā)生一樣,拿著電筒往講臺的方向晃蕩。半天沒聽到段嘉許的動靜,她忍不住往后看了眼。
發(fā)現(xiàn)他仍站在原地,低著眼,把手電筒的燈關(guān)了,而后道接吻”
本就昏暗的房間,更顯昏暗。
他整個人隱匿在黑暗之中,影影綽綽,看不清表情。
桑稚覺得這事兒總得提前說好,不然她直接就親上去,感覺不太尊重人。為了公平起見,她決定也不讓段嘉許看到自己的表情,蹲到講臺后方:“嗯。
段嘉許低聲笑:“這是通知我啊
桑稚把手電筒往下,注意到講臺下方也有個數(shù)字。她把數(shù)字記下,想了想,回答:“你要覺得今天不合適,不愿意也行。”
“我覺得挺合適,"段嘉許很紳士,“你主動還是我主動”
桑稚站起來,認(rèn)真道:“當(dāng)然我。”
“行。”段嘉許思考了下,直白又禮貌地問,“能伸舌頭”
桑稚手里的電筒沒拿穩(wěn),咔噠一下掉到地上,她又撿了起來,鎮(zhèn)定自若地回答,“不能。”
段嘉許沒提出異議:“過來。
現(xiàn)在不親,"桑稚強(qiáng)調(diào),“得先玩游戲,這一個人五十塊呢。而且還有攝像頭,就跟在電影院里一樣,都能看到。”
“那你還這么早告訴我,"段嘉許重新開了手電筒,拖腔帶調(diào)道,“存心讓我著急啊
桑稚裝沒聽見:“我找到兩個數(shù)字了。
段嘉許走過來,遞了張紙給她,淡聲說:“上邊有標(biāo)出位置你按著找。對應(yīng)著一二三四,連起來應(yīng)該就是講臺下面那個鎖的密碼。
桑稚覺得他像開了掛,“你怎么知道的
段嘉許的聲音帶笑:“這個不太難
桑稚順著紙上畫出來的位置,一個個地找:“那你剛剛怎么不告訴我。
“看你挺喜歡玩的,"段嘉許悠悠道,“本來想慢慢陪你玩,給你點(diǎn)游戲的參與感,但哥哥現(xiàn)在想早點(diǎn)出去了。
找完四個數(shù)字,桑稚把燈打開,有些懵:“你知道怎么出去
段嘉許閑淡地嗯了聲。
“這才進(jìn)來不到二十分鐘,桑稚覺得沒勁,猛地把他摁到其中一張椅子上,“算了,你別玩了,你就坐這。我自己玩,你也別提示我。”
段嘉許好笑道,“你這小姑娘怎么這么專制
桑稚沒吭聲,走到講臺那邊,把鎖打開。她把里邊的東西拿出來,嘀咕道:“明明線索都還沒找完,還說自己知道怎么出去了。
段嘉許:“你拿過來我看看。
桑稚猶疑地把手上的文件夾遞給他。
段嘉許掃了眼:“那邊那個抽屜里,還有個盒子,這個解開之后,就是
桑稚把文件夾拿回來,“你安靜呆著吧。”
文件夾里只有一張紙,上面有四句話。
應(yīng)該是謎語。
桑稚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想。
段嘉許支著下巴,側(cè)頭看她:“怎么還不帶我玩了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桑稚說,“我的五十塊錢白花了。”
“而且你會,我憑什么不會。”桑稚覺得他這個行為,像是在明目張膽地踐踏她的智商,有些不爽,“我就是玩的少。
段嘉許耐心等:“行。
他的腿一伸,勾在她的椅子下方,懶洋洋地提醒:“別忘了就
這個謎語不算難,桑稚花了幾分鐘就解開。她站了起來,開始去翻放在后邊桌子上的報(bào)紙,自說自話:“這個有沒有用的
段嘉許:“有。
桑稚回頭,“我又沒問你
雖是這么答,但他都那樣說了,桑稚還是下意識認(rèn)真檢查了下。她又抬頭,在幾張畢業(yè)照上看了好一會兒,下邊還對應(yīng)著人名。
她認(rèn)真地想著,在這一部分磨蹭了十多分鐘
段嘉許掃了眼時(shí)間:“時(shí)間快到了。
“可以加時(shí)。”桑稚回頭看他一眼,看著他像大爺一樣坐在那,像掌控了全局。她抿了抿唇,語氣帶了點(diǎn)針對,“我能不能跟老板說,就加一個人的時(shí)。
最后,桑稚還是憑著自己的努力,找到鑰匙,出了房間。
兩人走了出來,把校卡交回給了老板,順帶拿回自己的手機(jī)。聽著老板非常負(fù)責(zé)地把這個故事講清楚,他們才離開了店
桑稚還有些意猶未盡:“這么一想還挺嚇人。
段嘉許:“嗯”
桑稚:"這個劇情是,一個學(xué)生被校園暴力,后來受不了自殺了。然后我們是也曾經(jīng)是施暴者,就被邀請來參加同學(xué)聚
嗯
“這么一想,你不覺得那個教室還挺詭異的嗎”桑稚說,我們剛剛還關(guān)了燈,我要提前知道故事背景是這樣,肯定不敢關(guān)
段嘉許看向她,目光直勾勾地,又輕輕嗯了聲。
“所以干嘛欺負(fù)人,"藥稚碎碎念,“都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兩人從校外,回到校內(nèi),往桑稚的宿舍樓走。
一路上,桑稚都在談?wù)搫倓偟拿苁姨用?像個第一次進(jìn)游戲廳的小孩:“我們要不要改天再玩一次,選個難一點(diǎn)的主題。
段嘉許順從道:“好。
恰好到樓下,桑稚松開他的手:“那我回去了,這么晚了你開車要注意安全。
段嘉許長睫一抬,嘴角也順勢勾起,語氣溫柔又詭譎。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啊”桑稚眨了眨眼,唇邊的梨渦瞬消,似是在思考。很快她又笑起來,反應(yīng)過來,“噢,對。你今天沒開車過來。
“那你快去坐地鐵吧,"桑稚朝他擺了擺手,“不然一會兒停運(yùn)了。”
段嘉許的目光定在她的笑眼上,眉眼一松,舒展開來。他突然也不想提醒她了。
總感覺又會惹得她不自在和緊張。
當(dāng)是小姑娘忘性大,或者逗著他玩也無所謂。
她能在自己面前不考慮任何事情,肆意地笑,興高采烈地說著話。比起那些渴望,這樣的事情,好像更能令人感到心情愉悅。
段嘉許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進(jìn)了宿舍樓里才收回視線。他正打算回頭走出校門的時(shí)候,那頭又響起了腳步聲。
他下意識看過去,發(fā)現(xiàn)桑稚突然小跑著出來,蹦跛到他的面前。
段嘉許稍愣,嘴里的一句“怎么了"還沒問出口,她就已經(jīng)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起頭,重重地親了下他的嘴唇。
只一瞬,桑稚就退開兩步。
她的嘴里還喘著氣,盯著他在這夜里顯得有些沉的眼,磕絆道:“我、我可提前跟你說了的,讓你先做好準(zhǔn)備
剛剛是小跑過來的,桑稚沒控制力道,撞上的力道不輕。她的嘴唇還有些麻,說話不知是因?yàn)榍榫w還是別的什么,顯得含糊又悶。
沒等她說完,段嘉許忽然彎下腰,湊到她的眼前,伸手撫著她的臉頰。
桑稚莫名把口中沒說完的話都咽了回去
兩人對視片刻。
良久,段嘉許開了口,語氣像是在蠱惑:“再親一下。”
桑稚抓著他的衣服,力道收緊了些。頓了兩秒后,她的下巴稍抬,輕輕碰了下他的嘴唇。
這次的力道比第一次輕了不少。沒那么莽撞,也控制了幾分力道。
觸即離。
親密又令人沉淪的距離。
他的所有氣息,令人感到踏實(shí)的觸感,都在不停的拽著她往下陷。
段嘉許蹭了蹭她的鼻尖,喉嚨里發(fā)岀細(xì)碎的笑聲:“不能親大力點(diǎn)”
桑稚小聲道:“你不覺得疼啊”
“嗯是有點(diǎn)。
段嘉許嘴唇的顏色似乎更艷了些,眼尾一挑,帶了幾絲弓誘。他湊近她的耳邊,定了幾秒,沒再繼續(xù)接下來的話。
輕輕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際,有些癢。
桑稚還能看到他的喉結(jié)在眼前滑動著,線條極為好看。
良久,段嘉許笑了聲,聲音低沉又啞:“但我喜歡被你蹂躪
回到宿舍,桑稚坐到位置上,把鞋子脫掉。她嘴里嘀咕著這男人怎么這么不要臉”、“說狐貍精真的半點(diǎn)沒說錯”,一抬頭頓時(shí)發(fā)現(xiàn)鏡子里自己正上揚(yáng)著的嘴角。
她猛地把鏡子蓋上,哼著歌去洗澡。
桑稚洗澡特別磨蹭,岀來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diǎn)了。她倒了杯熱水,掃了眼手機(jī),看到寧薇在微信上找她:我住在雙城廣場這邊,你沒事可以過來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