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大過節(jié)的,自己卻讓她在思過崖上面壁了一晚上,樂韶歌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
便將此一節(jié)揭過,又道,“雖今日已不是冬至了,但今晚我要飲酒,你可愿作陪”
想到自己先前哀婉訴苦的姿態(tài),舞霓臉上就有些泛紅。卻還是厚著臉皮,傲嬌道,“阿羽不去,我才愿意。”
“阿羽又怎么得罪你了”
“他自己心里明白。”
樂韶歌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可能怕是阿羽那句“有恃無恐”傳到了舞霓耳中。
喜歡上這么個你為她好,她卻覺著你多嘴又多事的小師妹,阿羽也真心不容易。
“你對阿羽的成見是不是太深了”
“明明就是他非要欺負(fù)我”
想到這兩人在九重元尊里的結(jié)局,樂韶歌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阿羽待她不好,那蕭重九呢始亂終雖說沒“棄”,但讓她做妾,怎么都不算有情有義吧
不喜歡阿羽,卻要去喜歡蕭重九,簡直不辨賢愚、不識好歹。
“阿羽是樂修,你是舞修。你修為低他這么多,他卻一直無怨無尤的和你一道修煉,這也算欺負(fù)你”
舞霓憤憤不平,“我本來想找?guī)熃阃薜乃且姴坏脦熃阃液茫偶倌<贅觼韼臀业摹!?
樂韶歌
如此清奇的腦回路,樂韶歌簡直無言以對。只能請阿羽自求多福了。
“你也知道和你同修是在幫你”
舞霓抿唇一笑,晃著她的胳膊,“人家最小嘛。等以后我修為大成了,再回頭來幫助你們精進(jìn)就是。”
以舞霓的根基,九個月內(nèi)她的修為就算再精進(jìn),也精進(jìn)不到那里去。
不過若舞霓當(dāng)真有心提升,卻能在短時間內(nèi)令九歌門戰(zhàn)力大漲。
舞者,武也樂修雖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殺招,卻有不少很能拿得出手的殺陣。九韶樂之第六韶大武,在上古時曾是天下第一殺陣。后來漸漸演變成能獨自修煉的心法,亦開一代之先。不知多少武修宗門的內(nèi)門心法脫胎于此。
大武之外,其余知名的武舞、陣舞更是多如繁星。
樂修的戰(zhàn)力,原本很不弱。
只不過香音秘境傳承香間神血脈,境內(nèi)上自修士下到平民天生酷愛“香”與“音”,厭煩廝殺。加之閉關(guān)鎖境、與世隔絕已久,各門各派所傳承的武舞、武陣舞大都散佚。縱然有劍舞、破陣舞一類武舞流傳下來,也早就被被改得華美而不實用了怕是連丁點兒殺氣都凝不出,更不必說拿來自衛(wèi)甚至殺人了。
但是香音秘境也有保存典冊的好傳統(tǒng)。隨便一個傳承有序的門派里,必定都有個珍而重之的“弦歌祠”,收藏著從宗門創(chuàng)建之日起一切重要秘笈、典冊,甚至隕落的先輩們殘余的愿力、神識。
在香音秘境中,復(fù)興一件曾經(jīng)存在過的東西,不難。
難的是,怎么讓這些已脫離了打打殺殺低級趣味、專注于美學(xué)的修士們,回頭再去練這些打打殺殺低級趣味的東西。
而舞霓天生妙音,最擅長拐帶、說服旁人。
讓她負(fù)責(zé)帶領(lǐng)門下弟子修煉大武殺陣,應(yīng)當(dāng)能省去不少口舌功夫,也免生許多消極怨言。
現(xiàn)在的問題就在于怎么說服舞霓去排練大武殺陣了。
還是該選個合適的時機告訴阿羽和舞霓,一年之后九歌門有劫難,需要大家齊心合力提升師門和個人的戰(zhàn)力以應(yīng)對。樂韶歌想。
從流眄居出來后,樂韶歌便往后山郁孤臺去。
郁孤臺為后山鳥鳴澗上一塊凌空橫出的巨巖,平而廣,半畝有余,郁然孤立。是個適合獨自修習(xí)的去處。
上一世樂韶歌覺悟的晚。待她敗給太幽城主時,才意識到在強橫暴力面前若不能自保,什么修為都是虛妄。可彼時她已淪為階下之囚。身為人質(zhì),受制于人,縱然一直在思索該如何將一身修為用于武力,也只限于思考而已。到有機會驗證時,她已替蕭重九擋下了碎魂劍。最后拼盡全力,也只在太幽城主身上試了一掌而已。
雖說已下定決心引領(lǐng)門下弟子習(xí)武,但對于樂修該如何修煉武學(xué)心法,她本人其實也才剛剛開始思索而已。
還有許多功課要做呢。
來到郁孤臺上,樂韶歌遙望對面蔚蔚群峰,聽風(fēng)過山林蕭蕭颯颯,凝神感悟天地浩然流轉(zhuǎn)之氣。
而后凝意成劍,回身一躍,一劍揮出。
那劍氣如風(fēng)橫掃,所過之處竹摧木折,鳥獸驚飛。
卻不知何時林外有人來,覺出劍氣迎面卻不避亦不驚,手上長笛沾唇,一聲清音化氣如弦飛出,迎上劍氣。只一觸,劍氣便被一斬為二,余勁在他身側(cè)斬出兩道深深溝壑。他站在飛竹亂葉之間,衣袂烏發(fā)亂翻,漆黑如夜的瞳子里卻半分驚色也無,波瀾不驚的映著干干凈凈的天光山色。
當(dāng)然也映著樂韶歌執(zhí)劍的身影。
是阿羽。
已看清了是樂韶歌,他手中橫笛卻是一挽,化作一柄長劍,拉起了陣勢。
分明是準(zhǔn)備好要同她一戰(zhàn)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明晚八點,順便
難道大家都沒有和作者討論劇情的沖動想要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評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