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外一瞅,看看那幾個佩刀的差人,向趙家堡問道:“趙兄,那幾位佩刀的差人,也都是經(jīng)制正役的捕快吧?”
經(jīng)制正役這詞兒,還是他在清水鎮(zhèn)時從趙縣尉那聽來的,如今正好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顯示他確實熟悉衙門里的事。經(jīng)制正役是指朝廷有編制名額的捕快。一縣府衙有皂班、壯班、快班三班衙役,里邊真正的“捕快”并不多。一般一個真正的捕快,要配副役兩人,每個副役手下又有“幫手”、“伙計”六七人,全算下來一個捕快就管著十幾號人,這樣的捕快才是經(jīng)制正役的捕快。
趙家堡被丁浩一通忽悠,聽起來好象整個肥鄉(xiāng)縣就沒有他不認(rèn)識的人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他都能七繞八繞的攀上關(guān)系,就差沒直接說他是肥鄉(xiāng)縣太爺?shù)淖峡土耍w家堡正努力地消化理解著他說的話,聞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丁浩便向外招了招手,漫聲喚道:“小落,過來一下。”
外邊幾個人正在發(fā)呆,聽了這話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挪地方。
丁浩又叫:“小落,叫你呢,進(jìn)來一下,趙大哥是個爽快漢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甚么?”
見他向自己招了招手,丁玉落詫然看看左右,指著自己的鼻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他……他在叫誰?”
臊豬兒吃吃地道:“大小姐,阿呆好像是在叫你……”
幾個管事紛紛看向丁玉落。丁大小姐竟然沒有暴走,她遲疑了一下,居然就真的乖乖走了過去,幾個管事不禁直了眼睛。
趙家堡瞟了一眼正略帶忸怩地走來的丁玉落,銀笑道:“這位小娘子是丁兄的什么人?”他問完雙眉還輕佻地跳了跳。
丁浩一本正經(jīng)地道:“她是舍妹。”
“喔!”趙家堡“唰”地一下收起一臉銀蕩,正襟危坐,比破廟里的土地爺還正經(jīng)。
“小落,這位趙兄,就是趙縣尉提起的那位趙都頭。大家都是自己人,方才的些許沖撞誤會,誰也不會放在心上。不過趙兄手下撞傷了幾個兄弟,咱們不能讓趙兄難做,你去取兩錠銀子來,讓趙兄給兄弟們買碗酒喝。只是……撞壞的那幾十壇咸菜,也不知道這鎮(zhèn)上的小店有沒有足夠的存貨,這事真有點棘手……”
趙家堡一聽連忙站起來,很光棍地道:“丁老弟,你這不是臊我的人嗎?大家都是自己兄弟,這么點事我還擔(dān)待不下來?”
他端起一杯酒一口啁了下去,緊緊腰帶,大步走出酒店,站在屋檐下把大手一揮,豪氣干云地道:“你們這些天殺的賊配軍,還站在那兒干什么?等著老爺我請你們吃大餐不成,一個個該吃‘辭陽飯’的賊廝鳥,不快些把咸菜都揀起來,到了大獄你們吃甚么?”
丁浩向丁玉落遞個眼色,丁玉落會意,仍舊掏出兩錠銀元寶,丁浩一把抓住,趕上去往趙家堡手里一塞,說道:“趙大哥的情意,小弟心領(lǐng)了。這銀子不是給大哥你的,丁家車隊兩百輛大車、上千號人,要在鎮(zhèn)上尋個住處,一時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安頓,小弟還得去鎮(zhèn)上奔波一番,不能親自向幾位受了刮碰的差官大哥擺酒賠罪,這兩錠銀子就請大哥代小弟向幾位差官大哥設(shè)宴謝罪吧。”
“看你說的,這……這……那哥哥就生受啦。”趙家堡有些不好意思地袖了銀子,隨口說道:“這洹水鎮(zhèn)雖窮,就是地方大得離譜。晁保正家偌大的宅院,宅后足足圈了三十畝地,還安頓不了你這兩百輛車?”
丁浩苦笑道:“小弟去找過晁保正了,可他不肯相借,縱出銀子租也是不肯的。”
趙家堡一聽,仰天打個哈哈,冷笑道:“晁老兒好大的氣派,你不用急,哥哥與你一同去借,他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一文錢也不用給他。他若不答應(yīng),哥哥今兒就不走了,這百十號人犯全領(lǐng)他家去,吃他娘、喝他娘、瞧他娘,不作踐死他,也顯不出你家哥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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