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并相互轉(zhuǎn)告,謝謝!</p>丁浩走到趙縣尉那間房時,房中的趙縣尉的臉色比剛才還要怕人。
他現(xiàn)在的心理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哪怕抓到一根稻草都不舍得放棄。那位秦公子急著離去,在趙縣尉“鄭人失斧”的猜忌心理中,立時就把他當(dāng)成了最有可疑的人。
不料他把那位秦公子帶進(jìn)房中軟硬兼施一番盤問,不但沒有問出半點(diǎn)有用的東西,反被那秦公子劈頭蓋臉一頓痛罵,弄得趙縣尉反而忐忑起來,那個所謂的秦公子穿著打扮的確不像秦家少爺,可是那囂張的氣焰……
別的人不提,就說霸州丁家吧,那也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豪紳財主,在自己的官威之下又敢如何?可這個秦逸云卻囂張的無所顧忌,莫非他真是太原秦家的人?存了這番心思,趙縣尉就沒敢對他動刑,只叫人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自己在房中猶自生悶氣。
就在這時,清水鎮(zhèn)里正林濟(jì)明站在門口兒點(diǎn)頭哈腰地道:“縣尉老爺,霸州丁浩求見。”
“丁浩?又是丁家的人?”
“是的,縣尉老爺。”
趙杰略一思忖,緩緩坐定道:“叫他進(jìn)來。”
丁浩走進(jìn)房來,大大方方向趙杰揖了一禮,謹(jǐn)聲道:“小民丁浩,見過縣尉大人。”
趙杰微瞇雙目,上下打量一番,只見眼前這人一身粗布衣衫,下人打扮,眉目清秀,神態(tài)不卑不亢,并無普通小民見到官吏時的忐忑惶恐,心中不覺有些疑惑:“方才見那女扮男裝的姑娘,我還有些奇怪,丁家怎么會讓一個女子拋頭露面。如今看來,這個丁浩才是真正的主事人了……”
那時節(jié)許多小民從生到死,都沒離開過家門十里,所見過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鎮(zhèn)上的保正,偶爾福氣好,能見到穿官差制服的胥吏。一個縣太爺在他們眼睛里簡直就是和皇帝一般大了。丁家雖是地主豪紳有氣派的人家,一個普通家仆見了他也斷不可能如此從容,所以一見丁浩氣度,閱人多矣的趙縣尉便把他判斷成了丁家少爺。
他怎知這個丁浩見過許多后代的知府、知州、朝廷大員,不要說皇帝,外國皇燕京有不少叫得上名字的,心理上自然從容的多,不可能像一個沒有見識的普通小民那樣誠惶誠恐。
趙縣尉先入為主,所以也不盤問他的真實(shí)身份,徑直說道:“丁浩,若你此來是為了糧隊的事,那么提都不必提了,官印被盜,丟的不止是本官的前程,還有朝廷的體面。丁家人多勢眾,魚龍混雜,焉知其中沒有宵小之徒?此案未破之前,本官是不會放行的。”
丁浩微笑道:“大人誤會了,小民此來,為的就是官印失竊之事。”
趙縣尉目光一凝,陡地變得銳利起來,道:“此話怎講?”
丁浩道:“小民是昨晚入住此店的,當(dāng)時大人正在飯?zhí)糜貌停氡厥强吹搅说摹P∶裨诖俗×艘煌恚l(fā)現(xiàn)了一些蹊蹺事,原本還不覺有什么奇怪,可是大人官印失竊的事一傳出來,便越想越可疑了。小民不通刑獄提點(diǎn),所以想說出來請大人參詳一番。縣尉大人慧眼如炬,想必可以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丁浩慢吞吞地說著,趙縣尉的氣息卻越來越是粗重,丁浩還沒說完,他已一步踏至丁浩面前,急不可耐地道:“丁公子,檢舉不法,正是良善本份,本官甚為嘉勉。你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蹊蹺事,快向本官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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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館里,丁玉落和幾個管事面面相覷半晌,李守銀才訥訥地道:“阿呆那小子去見縣尉大人……,他要干什么?”
說起來,他們這幾個丁府執(zhí)事和長工頭兒、佃戶頭兒,平時接觸的最高級別的官吏也就是鄉(xiāng)正保正、差役稅丁,那都是吏,權(quán)力不小,卻不是官。像縣尉這種朝廷上有品秩的官員,他們長這么大還真沒有什么機(jī)會瞧見過。
尤其是縣尉管著一縣司法,有調(diào)動民壯緝賊捕盜的大權(quán),有行文上司借調(diào)官兵剿匪的大權(quán),其職權(quán)擱現(xiàn)在,就相當(dāng)于公安局長兼保安司令,那是既有兵威又有殺氣。這幾個鄉(xiāng)下土老財似的執(zhí)事見了陰著臉的趙縣尉,腿肚子就突突亂顫,躲還閃不及呢,他們實(shí)在想不通一向木訥的阿呆今兒哪根筋不對勁了。
丁玉落知道薛良一向與丁浩交好,便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他,薛良憨憨一笑,撓了撓后腦勺道:“阿呆……自打高燒退了,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看起來比以前更傻了,我也挺擔(dān)心他的。”
他看眾人臉色都有點(diǎn)古怪,曉得自己說錯了話,卻又不知道到底錯在了哪兒,只好拿起一個包子,使勁堵住了自己的大嘴。
整個飯館里的人都靜靜地等待著,一會兒清水鎮(zhèn)里正林濟(jì)明從后面出來了,裘掌柜的忙迎上去探問,得知并無官印下落,眾人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又過了一陣兒,后邊一隊民壯持著梭槍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眾人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待見隨后走出來的人,不由都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尤其是丁家的人,更是人人錯愕。
方才陰著個臉,好像人人欠他幾百吊錢沒還似的趙縣尉,此時那干巴巴的臉上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更叫人摔掉下巴的是,他居然還拉著丁浩的手,親熱得就像哥倆兒似的,肩并著肩地從后院走了進(jìn)來。
二人進(jìn)了飯館站定,丁浩眼神向旁邊一脧,趙縣尉會意,目光立即投向那人,陰陰一笑,只把手輕輕一擺,八桿鋒利的梭槍就刷地一下平刺了出去,把好整以瑕地看熱鬧的桃花眼嚇了一跳,連忙舉起雙手道:“噯噯噯,幾位小心一些,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
“干什么?”趙縣尉慢慢踱了過去,一雙陰沉沉的眼睛盯著他,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獰笑:“說,本官的印信,在什么地方?”
廳里頓時一陣搔動,那桃花眼的年輕人更是滿臉錯愕,好半晌才回過味兒,登時叫起撞天屈來:“大人,學(xué)生冤枉,實(shí)在冤枉啊。大人丟失官印的事,怎么竟然怪到學(xué)生頭上了。學(xué)生壁宿,世居博州,家世清白,家父在博州經(jīng)營油米藥材,開著十幾家店鋪,若論家道殷實(shí),在整個博州雖非首富,也是坐三望二的人家,豈能行此宵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