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招太快,距離又太近。
冷凌棄再想變招已經(jīng)來不及。
見勢不對想要救人的楚留香和崔略商出手也晚了一步。
眼看薛衣人就要死在冷凌棄劍下,噹一聲,一道黑影疾風(fēng)般沖到二人中間,一劍蕩開了冷凌棄的劍。
此人在楚留香和崔略商之后出手,距離也更遠,卻后發(fā)先至,內(nèi)力之高劍法之快簡直讓人發(fā)指。
“你的劍法不是天下第一快嗎你都沒有死在我的手上,怎么能死在那么一個毛頭小子手上”
卸了“妝”,一身黑色勁裝的薛笑人薅著薛衣人的脖領(lǐng)子,激動得咆哮如雷口沫橫飛。
好吧,看起來也沒什么好發(fā)指的。
別看薛衣人都愿意為了弟弟頂罪去死了,對著薛笑人的時候依舊是不假辭色,手一揮就把薛笑人給扒拉到一邊兒去了。
“像什么樣子”
薛衣人的眉頭皺得死緊。
這很可以理解,畢竟被噴了一臉唾沫還礙于面子不能伸袖子擦掉,“唾面自干”的感覺肯定非常不好了。
崔略商跟楚留香對視一眼,眼底都有一閃而過的笑意,只有還在回味這一戰(zhàn)的冷凌棄啥也不知道,站在師兄身后依舊面癱著一張臉。
一輩子都被哥哥教訓(xùn),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被罵,薛笑人的暴脾氣那也還是不敢對他哥發(fā),轉(zhuǎn)頭就沖著三個小年輕來了。
“不是要找殺手組織的主謀嗎我就在這里,有本事就來試試看能不能抓住我啊我可不是那個偽君子,不會假模假式地對你們留手。”
薛笑人橫劍上前一步,大有把三個人的性命都留在劍下的意思。
“你讓開”
薛衣人也是一聲暴喝。
他這一輩子的脾氣,不論好壞,似乎都用在這個不成器的弟弟身上了。
“你”薛笑人含怒回首,卻登時被眼前所見給驚得瞠目結(jié)舌。
有了剛才主動往冷凌棄劍尖兒上送的一幕,薛衣人也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橫劍在頸,語氣依舊平淡“他犯下如此惡行,全因我逼他太過,大半都是我的過錯,老夫一命相抵,還望能給我這瘋癲了幾十年的弟弟留一條活路。”
說完就抹脖子,一點兒都不裝樣子。
事情如此急轉(zhuǎn)直下,三人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再說薛衣人想抹脖子,那速度就算他們反應(yīng)過來了也來不及救。
眨眼間血濺當(dāng)場,卻不是薛衣人的血,而是薛笑人的血。
說時遲那時快,薛笑人這輩子唯一一次贏過薛衣人就用在就他哥老命的地方了。
劍一扔,倆手握住薛衣人的劍刃,毫無留力,傷口深可見骨。
薛衣人的脖子上只劃出個小口子,薛笑人的手卻是血流滿地。
“笑人”薛衣人大驚失色。
劍客的手比他們命還重要,薛笑人的手即便不廢,也再不可能恢復(fù)從前的靈敏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該死的是我,不用你替”
薛笑人大喊,抓著劍就往自己胸口刺。
“不要”
楚留香和崔略商齊聲大喊,冷凌棄也瞪大了眼睛。
然而,噗通兩聲,薛衣人和薛笑人兄弟倆一個都沒死,而是不知為何忽然全身脫力地栽倒在地摔成了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