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鏡的記憶里,小孩子大都如藤四郎家的短刀們,喜好撒嬌,模樣也如他們的本體一樣華麗姣好,他們之中也有膽小愛哭的,并非所有銳利的刀劍都一往無前,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無不勝。
比起大刀們,本丸里的小孩子,無法獨自前行。
最初刀帳不齊時,顧慮由實力強勁的大刀當隊長,會蓋住短刀的發(fā)揮,讓其沒什么用武之地,于是白鏡自己當隊長,帶著短刀們升級,根據(jù)他們在戰(zhàn)場上的發(fā)揮和潛力,為他們制定適合他們的作戰(zhàn)計劃和訓(xùn)練。
后來白鏡撈回了一期一振,他苦笑著說比起我這個不稱職的哥哥,您更像是他們的兄長。
事實上,白鏡確實對短刀們十分上心。
在那個叛主的血腥之夜,他們也確實記住了主將的恩情,沒有刀刃相向。
他們只是,在不遠處靜靜看著而已。
沒有阻止,沒有護主,像比白鏡這個當事人更早就知道了會發(fā)生的這一切。
他們并不是小孩子了,雖有小孩子的身體,但年齡已經(jīng)足夠見證一段歷史。
他們的主上跌落云端的歷史。
從來沒下過廚的少年,第一次碰油鹽醬醋,從來不缺資源的少年,住在橋洞里被好心人撿回來,被這脾氣差勁的家伙遷怒,也要面不改色的假裝自己包容心容納百川。
他真是好脾氣:
白鏡是個挑剔的還有點貴族怪癖的家伙,但那日之后,他已經(jīng)放棄講究了。
當生命都要努力爭取的時候,其他的都可以將就。
“這是什么”
人類少年長了張不像好人的臉,時時刻刻暴躁的情緒,哪怕他下一秒揮舞起拳頭也不讓人驚訝。
白鏡記得他,淤泥事件中的主角之一。
白鏡摩挲著指腹,退開兩步,將晚餐端到餐桌上,“飯團,和蔬菜,很難分辨嗎”
“哈”
爆豪勝己古怪的看了眼黑漆漆的食物,勉強辨別能看出是他家冰箱里的食物,散發(fā)著濃烈的醬油味,這小子是把醬油當水灌了嗎
不過比起晚餐被這小子糟蹋這件事,爆豪勝己更在意剛剛他擦肩而過,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血腥味。
那氣味,洗過澡換過衣服,也無法徹底消除。
爆豪勝己不得不多想一點。
雖然以他的性格,可疑的人直接趕出去,他敢反抗,一顆閃光彈總會讓他閉嘴。
爆豪勝己腦子里上映著各種暴力場面,他盯著這個不速之客的視線也十分的不友善,等他露出一點危險的念頭,他就有借口把這個小子轟出門外。
“你的敵意絲毫不收斂嗎”
白鏡的好脾氣是刻意壓制的結(jié)果,當然,面對陌生人的敵意,他還沒那么寬容。
“如果你想和我打架,我不介意,但這是在你家,損壞了東西,我沒有錢賠償。”
和話語截然不同的是他平和的面容,燈光下,少年過分精致的容貌像畫報上的明星一樣灼人眼球,不過爆豪勝己顯然根本不在意一人是好看還是難看。
相反,過分美麗的容貌在爆豪勝己眼里無異于魑魅魍魎。
大自然法則,越美麗的蘑菇越有毒。
“我警告你,安分點,我可不是那個大發(fā)善心的女人,被你虛偽的外表欺騙。”爆豪勝己不耐的壓低聲音。
“好,那么,要用餐嗎,雖然我這人是很虛偽,但至少食物我很用心在做。”
白鏡揚唇笑了笑,“雖然賣相不好看,但味道應(yīng)該還不錯。”
爆豪勝己打量他許久,一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拿起飯團咬了一口,下一秒面容猙獰的吐了出來。
“好難吃”
白鏡勉強維持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你到底是怎么把最簡單的飯團做成這種奇怪的味道”
“你在嘲笑我嗎。”
“哈,嘲笑不,老子是在嫌棄”
爆豪勝己頭疼不已,心情差勁到極點。
白鏡面無表情咬了一口飯團,面不改色的繼續(xù)吃下去,人類少年不給面子,他自己總得給自己面子的。
不過明明是按照長谷部的配方做的,為什么味道天差地別
那個叛主的刀劍果然連食物配方都在算計他嗎
可惡
白鏡在爆豪家暫住了下來,他確實沒多余的閑錢去找一個新住處,他無法拒絕爆豪夫人的好心,作為交換,白鏡幫他們做很多小事。
爆豪爸爸將存著重要資料的u盤丟在了家里,蹲在廚房看著爆豪媽媽煮的肉湯,清理庭院里的雜草,雖然白鏡不會使用除草機,讓加州清光一個名刀客串除草匠,嚇的狐之助安慰了加州清光好久。
它實在怕極了最后的刀劍也走上了其他刀劍的路。
狐之助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審神者大人自己都沒發(fā)覺自己的惡劣性格。
加州清光我寧愿一輩子待在刀劍里:
白鏡想方設(shè)法找到進入雄英的辦法,但爆豪勝己防罪犯一樣犀利又警惕的防范給白鏡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尤其他在閣樓藏了狐之助和加州清光。
畢竟他無法和一個普通家庭解釋,他為什么會擁有一把刀劍和一只狐貍。
他想,他應(yīng)該一次性解決這個人類少年不該有的好奇心和警戒心。
“你跟著我干什么”
爆豪勝己被突然折返的白鏡嚇了一跳,擰著眉,“你從哪回來的下水道嗎”
白鏡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濕了大半,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不小心掉進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