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秦訪完病人回來,到更衣室換衣服,正好碰到盛一南和王姣姣,她們也才下班。
因為年會名額的事,盛一南一整天都很興奮,看到舒秦,本來有一堆計劃要跟她商量,因有王姣姣在,沒一句說得出口。
王姣姣倒是表現(xiàn)得很平靜,主動跟她們打招呼不說,等換完衣服,還跟她們倆一起出來。
九點了,周圍本來一片寂靜,路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里面忽然有人說:“疼痛門診既然是我負責,就得按照我的思路來,禹明,你小子別不知天高地厚。”
三人嚇一跳,仔細一聽,是章副主任的聲音。
沒聽到禹明接話,倒是羅主任的聲音響了起來。但因為隔著一扇門,音量也不高,隱隱約約透出幾句,聽也聽不明白。
王姣姣馬上駐足,似乎很想聽下去,盛一南和舒秦一對眼,正要拽走王姣姣,誰知這時候門一開,林景洋從里面出來了,看到她們,怔了怔:“你們怎么在這。”
三人忙笑:“正要下班,林師兄我們走了。”
回到宿舍樓,各自回房間。
盛一南一放下書包就說:“唉,剛才章主任怎么發(fā)那么大火?”
舒秦也覺得奇怪:“不知道。”
還沒報一院時她就聽到過幾句八卦,聘主任的時候章主任跟羅主任是競爭對手,可惜章主任各方面實力輸羅主任一截,最后只聘上了副主任,這些年兩人一直都不對盤。
盛一南到洗手間洗手,試著分析:“林景洋師兄跟禹總是同一屆八年制,當年一起考進來的,一個讀了羅主任的博,一個讀的章副主任的博,章副主任在所有學生里最器重林師兄,可是林師兄自從進科就處處都被禹總壓一頭,章副主任這人又特別好強,看羅主任有意栽培禹總,難免……”
兩人手機同時進來一條消息,提醒她們:出票成功,后天早上出行。
盛一南馬上將剛才的事拋到九霄云外去了,打開a,嘿嘿笑著:“我看看天氣預報,我已經(jīng)列了一大堆美食攻略,等后天到那我們晚上去找吃的。”
舒秦高興答應了一句,想想去年會畢竟是好事,就給家里打電話,要告訴爸媽這事,誰知剛拿起手機,一個陌生號碼進來了。
接通電話,是個男人,語氣還很熟絡:“舒秦,是我。”
舒秦一愣:“吳墨?”
她沒存他的號碼,電話里吳墨嗓音又沒平時那么娘,所以她一開始沒聽出來。
吳墨似乎有點靦腆:“你還沒睡吧,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么事啊這么隆重。”她忍不住笑。
“你們?nèi)⒓幽陼刹豢梢皂槺銕臀規(guī)Х菽陼獗P回來。”
光盤收錄了年會每一堂教授講課的課件,是難得的學習資料。
舒秦彎腰換鞋:“行,沒問題。”
“我聽說禹總會在【疼痛分會場】講課,光盤上只錄了t,你到時候能不能幫我錄一下【疼痛分會場】幾堂課的現(xiàn)場視頻。”
“禹總會在年會上講課?”舒秦注意力放在第一句。
盛一南剛從床頭拿出一袋零食,聽了這話,扭臉朝她看過來。
“嗯。”吳墨的語氣很篤定。
舒秦撥了撥劉海,早上她看到禹明筆記本上的課件是【國內(nèi)外臨床麻醉新進展】,怎么到了吳墨嘴里,又變成【疼痛】了。
他的消息準確么。
“我老板家里有事,今年不去參加年會。”吳墨接著往下說,“我?guī)熃阏f她興趣主要在【麻醉超聲】這一塊,也不大可能去【疼痛會場】,但是我自己對疼痛還挺感興趣的,所以想請你幫個忙。”
年會有很多分會場,例如“小兒麻醉”會場、“產(chǎn)科麻醉”會場、 “危重癥”會場、“疼痛”會場、“超聲”會場等等。
參會者可以根據(jù)自己的興趣提前制定聽課計劃。
“行。”不管禹明到時候講什么內(nèi)容,她給吳墨錄一份不就得了,“就是怕到時候會場人太多,我這手機錄出來的效果未必好。”
“能錄就行,拜托了。”吳墨聲音軟軟的。
“okok。”
掛掉電話,盛一南歪倒在床上看書:“禹總牛逼啊。”
濟仁本來就人才濟濟,舒秦找出睡衣準備洗澡:“我在四院見習的時候,見過好幾個科研臨床都出色的牛人,算起來也都不比禹總大多少。”
盛一南嘖嘖不已:“這些人通常都不屬于人類范疇,一年到頭連起碼的娛樂項目都沒有。比如我們禹總,我聽說他當年一考上濟仁就常去一院,從很早以前就確定要學麻醉。你想想,加上高中三年,他已經(jīng)提前努力十幾年了,業(yè)務能力再拔尖都正常,林景洋師兄也是生不逢時,偏巧趕上跟禹總一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