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端王眉頭微皺,原本還帶著客套笑意的臉徹底冷了下來,把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擱,青花茶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注意著這邊的昌德公心頭一跳,不知是何時(shí)惹得王爺動(dòng)了怒。其他人也裝作無意的往端王身上看了好幾眼。
“昌德公府上待客之道真是讓本王開了眼界,”端王冷笑著起身,“錢常信,走吧。”
“王爺,這是”昌德公頓知大事不妙,忙湊上前去陪不是,可是賀珩看也懶得看他一眼,只是冷聲道,“本王今日本是陪王妃而來,也早知道昌德公與貴夫人伉儷情深,不過本王的王妃也是公爺?shù)张F府如此對(duì)待,難不成是瞧不起我端王府上下”說完,也不等昌德公反應(yīng),拂袖便走。
諸位大人先是一愣,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不少人都聽聞昌德公府的往事,不過大家都是男人,對(duì)這種事并不甚關(guān)心。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昌德公府的人愚蠢至斯,不管原來府中上下有多慢待亡人田氏的女兒,但人家如今是端王妃,慢待她便是慢待端王,這不是硬生生往端王臉上呼巴掌么
即便端王性子比瑞王和善不少,也忍不了這種打臉的事啊。看來這昌德公府,還真是越來越糊涂了。當(dāng)下眾人紛紛起身告辭,也不管昌德公臉色又如何難看了。連王爺都?xì)庾吡耍麄冞@些人還留在這做什么,難不成告訴端王,王爺你氣你的,咱們與昌德公是好哥們,還要在這里與昌德公品茶聽?wèi)?
昌德公糊涂,他們腦子還正常著,這種時(shí)候,還是早些離開微妙,只可憐端王夫婦巴巴來賀壽,偏偏被蠢人氣得拂袖離席。
原本熱鬧的壽宴瞬間變得冷冷清清,昌德公氣得把手中的茶盞摔到地上,聽著戲臺(tái)上的咿咿呀呀的聲音,更覺厭煩,怒道“還唱什么唱,都滾下去”
“父親,”曲望之擔(dān)憂的扶住他,“您別怒,仔細(xì)身體。”
“我還要什么身體”昌德公舍不得推開獨(dú)子,只好氣得又摔了一個(gè)茶杯,“你去問問你母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惹得端王這般動(dòng)怒”
曲望之看了眼四周站著的小廝,不好讓父親提及母親,便勸道“這會(huì)兒祖母與母親想必都在后院,不如我們一道問問去。”
送完人回來站在一邊的梁榮聞言也勸道“事情還未弄清楚,姑父不必如此動(dòng)怒,待弄清后再作打算也不遲。”
昌德公勉強(qiáng)壓下怒意,鐵青著臉進(jìn)了后院。
賀珩一上馬車,就見到自家王妃眼眶微紅,顯然是傷心過,原本壓下的怒意又騰了起來“王妃受誰委屈了,告訴本王,本王給你出氣。”
曲輕裾抬頭看著他,見他眼中怒意不假,便道“誰能給端王妃氣受,不過是想起往事意難平罷了。”
“我今日陪你來,本就是為你撐腰,你可不要抹不開臉,”想了想,賀珩又加了一句,“不止今日,日后除了宮里哪幾位,你也不必特意讓著誰。”說完這話,他發(fā)現(xiàn)曲輕裾脖子上多了一只精致的玉葫蘆,便多看了兩眼。
“王爺?shù)故遣慌骆蘸笮惺聫埧瘢瑝牧硕送醺暎鼻p裾摸著胸口上的玉葫蘆,溫潤的觸感讓她笑了笑。
“王妃豈是無知女人,”賀珩移開視線,撫掌一笑,“更何況,若是輕裾你,張狂也是無礙的。”
四目相對(duì),曲輕裾緩緩移開視線,露出溫婉的笑意。
這話,誰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