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盞不明白王妃話里的意思,不過王妃不解釋,她也不敢問,與木槿等人小心伺候著王妃回了正院,就見廚房管事早早候著了。
廚房管事一見到她們,便上前行了大禮,一個勁兒的告罪。
他們也是倒霉,往日給王妃呈膳食一向如此,誰知今日王妃便發(fā)作了,若只是這樣也罷了,方才連王爺身邊的明和公公也來罵了他們一頓,原先的管事還被擼了下去,他本是副管事,這會兒撿了個漏,成了總管事,卻不敢大意,早早來了正院等著請罪,其他書友正在看:。
曲輕裾看了眼這個管事,個子不高,一副憨厚模樣,瞧著挺老實,不過這王府里能混到管事,哪里會是老實人。懶得聽這些請罪的廢話,她道“廚房如何,我是不管的,只是日后我若是發(fā)現(xiàn)你們不盡心,你連跪在這里也不必了。”
管事連連點頭,又呈了膳食單子,說是讓王妃點今日以及明早的膳食。
“往日你們說按著份例來,原也是能點單子的。”曲輕裾也不接單子,只似笑非笑的看著管事。
管事聞言立馬道“想是傳話的小子出了岔子,王妃膳食卻是要按份例來,不過是能在份例內(nèi)點單子的。”說完,又大罵傳話的人糊涂,傳錯了話云云。
曲輕裾懶得聽這些混話,開口道“罷了,我也知你盡心,銀柳,把單子呈上來。”
單子一拿到手里,只見上面蒸炸煎炒煮,什么菜都有,她點了些愛吃的菜后開口“早上我不愛用膩的東西,你們膳房的人瞧著做,若是做得合我意,自有你們的賞賜。”
管事暗暗叫苦,誰知哪些東西合這位王妃的胃口,口里卻不停說王妃寬容大度云云。
送走膳房的管事,銀柳替曲輕裾按捏著肩膀,暗恨道“這群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銀柳力度拿捏得很好,曲輕裾舒適的靠在軟榻上,聽到銀柳這話,便笑著開口道“這世上蕓蕓眾生,皆不過如此罷了,一個小小管事哪值得動氣。”
木槿端著一盅貢棗蜂蜜茶走了進來,聽到王妃這話,笑著低聲道“王妃說得是,奴婢瞧著從今往后這后院里,再不會有陽奉陰違的奴才。”
聽到這話,曲輕裾睜開眼,嘆了口氣“往日我總把人往善了想,到了今日倒是覺得,以善報善,以惡報惡才能在這皇室站穩(wěn)腳跟。”
木槿笑了笑,把手里的茶盅放到紅木圓幾上,又替曲輕裾蓋上薄被“王妃能這樣想,也是大善。”在幾個一等丫頭中,她年紀最大。當初夫人買下她進府,小姐不過一歲,如今小姐成了王妃,她也已年過雙十。她早便說過不愿嫁人,好好守著王妃已經(jīng)是她所有念想,王妃能有這番轉(zhuǎn)變,實是再好不過。
曲輕裾看著木槿,突然想到木槿花的話語是溫柔的堅持,這個名字于眼前的女子再合適不過。前身的身邊有這么一個全心全意為她的丫頭,也算是一大幸。
閉上眼睛,曲輕裾不去看對方眼中真摯的關切,“木槿的心意,我是懂得。”
木槿眼眶微紅,卻是笑著道“王妃這話可是羞煞奴婢了。”說完,便掩著臉走了出去。
王府書房里,賀珩合上一封密信,把它浸入一盆水中,才對明和道“南邊的事不去管,大哥與三弟鬧得火熱,我還是看著好。”
明和點了點頭,看了眼盆中已經(jīng)花掉的信,轉(zhuǎn)而道“王爺,膳房的人已經(jīng)敲打了,新上來的管事是個聰明的,已經(jīng)去正院請了罪。”
賀珩點了點頭,對這件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道“曲氏乃是本往嫡妻,該有的體面不能少。”想起曲氏一反往日素淡的華麗打扮,眉梢微動,“至于王妃日后行事如何,就先瞧著。”
明和沉默點頭,這主子與女主子的事,他做下人的自然無法多言,不過他總覺得今日的王妃與往日大不一樣,不僅僅是穿衣打扮,就連眼神也變了。他身為府中總管,也見過王妃不少次,總覺得王妃似乎由一只不起眼的灰毛兔變成了兇悍的母狐貍
意識到自己在妄測主子,明和頭埋得更低,阿彌陀佛,該打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