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了……
根本動不了!
明明右手是長在自己身上的,可陳銘卻完全喪失了對其的掌控權(quán),只能眼睜睜看著它不受控制地抬了起來。
陳銘強(qiáng)忍住心頭的情緒,盡可能淡定地開了口。
“這樣強(qiáng)制性地讓我繪制神紋……也沒有什么意義吧?”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種道理,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龍使大人,您與其手把手地帶著我繪制神紋,倒不如給我一些簡單的圖案,讓我慢慢學(xué)呢,是吧?”
他語氣誠懇。
渾然一副為自己的未來著想的模樣。
給出的理由也是合乎情理的。
但,路有君聽罷,只是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幾分,他微微一歪頭,用一種似笑非笑地語氣開了口。
“你是真的那么愚鈍?”
“我怎么有些不相信呢……”
“我隱隱約約有種感覺,你好像是在騙我呀。”
兩人說話間,陳銘的手臂已經(jīng)繪制了起來。
復(fù)雜的圖案,在路有君的強(qiáng)制輔助之下,變得是無比簡單,陳銘的手臂行云流水一般地?fù)]動著,沒有半點(diǎn)凝滯和遲鈍。
僅僅片刻,那復(fù)雜的圖案就已經(jīng)被完成了五分之一。
越是這種時候,陳銘反而越是冷靜。
他露出誠惶誠恐的模樣,忙不迭地說道,“騙您?!我怎么會騙您呢!”
“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竟然引得龍使大人這般誤會……”
“這,這實(shí)在是令在下惶恐!”
陳銘如此這般,將姿態(tài)放到了最低,再加上對方十二龍使這在華夏境內(nèi)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但凡要點(diǎn)臉面的,恐怕態(tài)度都會稍微緩和一些,不那么肆意地欺壓小輩。
但可惜。
路有君就不是個正常人。
陳銘越是這般說著,路有君臉上的興奮之色就越盛,“誤會?或許吧。”
“畢竟我也沒有什么證據(jù)嘛。”
“但我直覺就是告訴我,你有問題啊……”
“這不就足夠了嗎?”
“你就權(quán)當(dāng)是我誤會你了也行,反正你的想法,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路有君這番話一說出,陳銘那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是死了。
這家伙……
根本就不能正常交流溝通!
“沒有理由”、“憑借直覺的判斷”……
他能信誓旦旦地說出這些話,就說明他是一個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家伙。
公正?
廉恥?
在他心里,這一切都空談!
他才是唯一的標(biāo)準(zhǔn)!
而這種人,就是最難以應(yīng)付的!
能讓他臣服的,就只有比他更大的拳頭,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
陳銘也不再偽裝。
表情徹底黑了下去。
跟這家伙說任何一句話,都是毫無意義的,所以陳銘根本沒有開口的欲望。
只見他空著的左手猛地一翻。
傳國玉璽便赫然出現(xiàn)在手掌之中。
隨著身上氣運(yùn)的注入,兵傭開始凝聚。
路有君目睹著這一幕,卻并沒有出手阻止,而是笑吟吟地丟下一句話。
“召喚軍隊,跟我大戰(zhàn)?”
“且不說能不能傷害到我吧……”
“你就不怕在這里跟我大戰(zhàn)一番,拖累了你的同伴們嗎?”
此話一出。
陳銘的手上的動作,頓時是為之一滯。
他的瞳孔也是微微收縮。
環(huán)顧四周。
除了近在咫尺的蘇蘇以外。
剛哥。
沙子姐。
只需一箭。
這些熟悉的面孔,全都在這里。
真要在這里開戰(zhàn),他們這些已經(jīng)被路有君蠱惑,對他無比信服的家伙們,是肯定不會聽從陳銘的指揮,直接跑掉的。
將他們卷入戰(zhàn)斗,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怎么,害怕了?”路有君哈哈大笑,“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你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竟然不惜跟我開戰(zhàn),也不愿意繪制神紋。”
“莫非你已經(jīng)知曉了神紋代表的內(nèi)容?”
“那這就很有意思了……是誰教會你的這些呢?”
“新時代由你開啟,在你開啟之前,絕大多數(shù)人都處于混沌狀態(tài),根本不知道有關(guān)神力神紋的辛秘……除非你遇到過那些個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