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聲稱要拜訪韋恩,作為一個得給手下發(fā)工資的人,林登的第一站注定是自己的辦公室。韋恩莊園之行得排在他解決掉堆積起來的大量工作后。
死亡射手弗洛伊德勞頓對此并無異議。就職的公司和小丑翻臉的消息讓這名前雇傭兵現(xiàn)安保部上班族有些心神不寧。他不怕那位慘白臉的瘋狂丑角,他的老板更是個出門不用買票還自帶打光的施法者,但勞頓擔(dān)心自己念小學(xué)的女兒佐伊。向雇主告了假,黑人便匆匆離開。
林登看到藏在辦公桌后的特大行李箱,才想起可以讓黑人順路把這東西捎去韋恩家。
死亡射手認(rèn)為箱子里的是某種合金,可它其實是光圈科技研究斥力凝膠的副產(chǎn)品,一種高分子復(fù)合材料。輕且韌,適合填入護甲作為緩沖及防彈夾層,是異界人類使勁抽“矛”的途中歪出了“盾”的歐氣結(jié)晶。
鑒于街頭將會越來越熱鬧,林登好心地把它作為送給那位黑披風(fēng)義警的見面禮放去了港口,附贈兩個持械小幫派以供貨物展示。
然后蝙蝠俠與新的羅賓提前登場,打暈消耗品們,拆開禮物盒沒拿,只取了點樣,羅賓頭回取還沒成功切下來,拍攝了工藝要求,無視他“蝙蝠收”的留言,聯(lián)系了官方。
好吧,拒簽就拒簽。這不另有韋恩嘛。
在一座注定迎來一場動蕩的黑暗都市,慈善和威懾同樣重要。騎士拒絕他好心的加點,他還能退而求其次,去加強喜愛撒錢的好人。
林登不覺得布魯斯韋恩如傳聞里一樣草包。財帛動人心。能在哥譚守住偌大家產(chǎn),壓住高管與董事將韋恩企業(yè)易主的野心,韋恩要么出于某種原因偽裝了自己,要么運氣爆棚。而運氣也屬于實力的一種。
比方說現(xiàn)在,蝙蝠俠退回的禮物順延至了他。如果布魯西寶貝愿意把它墊進大衣夾層,照dnd的二十點判定,對小口徑武器開火的防御力起碼加了十五,扣的五點一半是大衣材質(zhì)不如黑暗騎士的凱夫拉,一半是距離計算。
希望那只翼手目義警不至誤會他撬他墻角。
灰眸的青年放下屬下的報告,反身面對窗外,隨意地抬起了前臂。初冬形似魚鱗的透光高積云間忽地多出了一道褐影,清且銳的鷹唳穿透空間,使得鋼化玻璃呈現(xiàn)了完全不科學(xué)的扭曲。一只鷹俯沖進入室內(nèi),漫不經(jīng)心地逡巡了一圈,最終落在林登的手臂。尖銳的鉤曲爪揉皺了青年白襯衫的袖口,卻沒在人類的皮膚上留下半點抓痕。
林登用空著的手指指行李箱。
“帶去韋恩莊園。從這里往北到郊區(qū),房子長得像小城堡的那一家。”
鷹整理羽毛的動作僵住了。它抬起喙,看看箱子,又看看林登,不敢置信般地嘶了一聲。
“你抬得起來。我改造過你。”林登打開電腦,不耐煩地晃晃手腕,“走吧。我積壓了半年份的新聞和一年份的工作,沒時間陪你玩跳樓游戲。”
猛禽砰地躍上辦公桌。它的體型頗大,翼展接近一個成人,這一蹦瞬時擋住了半面曲面顯示屏。林登摸摸它,換以左手控制鼠標(biāo),“你怎么啦。”他問,“以前又不是沒送過信。”
金褐的雄鷹發(fā)出悠長的長嘯,嘯聲在安靜的空間內(nèi)回蕩。林登聽著聽著笑了一聲。
“你不愿以本體形態(tài)被關(guān)注這個好辦。”
韋恩莊園。
提姆德雷克抱著一臺筆記本坐在鋪了野營墊的草坪上。頂著陽光玩電腦不是他的本意,他手頭設(shè)備的配置也比不上蝙蝠洞的主機。但今天是哥譚難得的好天氣,阿爾弗雷德希望自家的老爺和少爺親近大自然,順帶消除膚色不勻帶來的身份危機。
其結(jié)果是布魯斯眼間罩著一本書提姆暗搓搓地希望它能掉下來,癱在單人躺椅上,很顯然已經(jīng)睡得天昏地暗。而提姆,因為多米諾面具只罩了眼,不得不繼續(xù)加班加點。
大約六個月前,一種奇怪的枯萎病席卷了鄰國至南美大大小小的非法種植園。起初,那些果實產(chǎn)物無比昂貴的植物只是變得瘦弱、愛掉葉,三個月后,它們開始整棵倒伏、枯萎,時至今日,株已蔓延為片。據(jù)稱有種植罌粟的農(nóng)民一夕之間見整個山頭同時卷縮灰白,而在絕望地殺死了家人后飲彈。
與此同時,毒梟們運輸途中的貨物開始大批量失蹤。
明晃晃的供貨不足導(dǎo)致黑市價格節(jié)節(jié)攀升,街頭小販開始往存貨里摻雜面粉、石灰、痱子粉,或者任何能找到的白色粉狀物。他們把粉末壓成片,裹上糖衣,或者干脆向顧客推銷別的“新產(chǎn)品”、“替代品”。黑幫仇殺火并事件暴增,且不存在任何平息跡象。更糟糕的是,西半球嗷嗷待哺的饑餓市場促進了東半球的野心。昨晚,蝙蝠俠正是接到一個線人的線報,前往阻止一起跨洋而來的毒品交易。
但那其實是一起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