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溫暖做了淺宇總裁之后,占南弦再不肯回去投身于工作,無論她費盡唇舌,他始終有千百個聽上去似是而非但她又反駁不得的理由,一次次說服她任他逍遙世外。
當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占丞因出世時,兩人有如下對話。
“南弦,你什么時候回公司上班”
沉浸在初為人父驚震與幸福交織情緒中的美男子,因為喜得麟子龍顏大悅而變得很好商量。
“寶貝,你說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孩子的娘全世界最大,我都聽你的。”
“真的”溫暖大喜。
“恩,不過有一點,能不能先讓我過足當爸爸的癮”
溫暖笑,“沒問題。”估計那種新鮮感不用半個月就會過去。
“那好,我們說定了,等兒子會叫爸爸之后我再考慮回去工作的事。”
“什――么”
某男振振有辭,“兒子不會叫我爸爸,我怎么過當他爸爸的癮”
一只軟枕劈頭蓋臉地砸來。
到占丞因懂得叫“爸爸”時,他們的二女兒占鴦格也已出世。
溫暖又問,“南弦,你該回公司上班了吧”
“寶貝,你太讓我難過了,我們的女兒才剛出生,你就叫我離開她”
兩三只軟枕霍霍聲連環(huán)襲來。
春去冬來,這年夏天他們迎來了小兒子占晴北。
“南弦,你――”
“寶貝,你難道不覺得我們有必要給三個孩子公平的對待我怎么能夠獨獨拋下北北不管而回淺宇上班,那絕不是為人父所應(yīng)該做的。”
數(shù)不清的流彈轟枕。
再后來,當兩人在臨睡前又次談及這個話題,他伸臂將她攬進懷里,唇弧微勾,“寶貝,你覺得在管理和決策上是你的能力強還是我的”
“當然是你。”否則她何必死心不息希望他重回淺宇
“再問你另外一個問題,公司和孩子們,誰對你更重要”
“這還用問”
“答我。”
“孩子。”她愿為他們付出一切。
“ok,我的能力比你強,孩子比公司重要,那么,讓我來打理孩子,你去管理公司,這不正是最合適的分工么寶貝。”
溫暖語塞,明知他是強詞奪理,她卻反駁不得。
經(jīng)此一夜,溫暖終于放棄游說,此后多年間仍是她日日回淺宇坐鎮(zhèn),做著這樣或那樣的發(fā)展計劃,而已閑云野鶴的占南弦,始終只對留在占宅里做一個快樂奶爸倍有濃郁興趣。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孩子們逐漸長大。
一日,占丞因正在看書,鴦格和晴北在比劃著新買的武器,你來我往,大廳內(nèi)一片刀光劍影。
玩得興奮,邊打邊威脅,“等會我拿坦克炸你。”
另一個反威脅,“我拿飛機炸你。”
丞因受不了干擾,書一擱頭一抬,淺淺一笑,“再吵,我一飛毛腿送你們兩個到姨媽家去。”
時光飛快,眨眼又已是三幾年后。
這日,占宅的親子休閑室里齊聚著一家五口。
“南弦,我認為你還是回公司工作比較好。”說話聲帶有警告意味。
“我不是早回過了”
“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這次是驚奇和愕然。
“讓我算一算。”占南弦執(zhí)起身邊人的柔荑,一只一只掰開她白玉青瓷般指尖,“今年丞因九歲,那應(yīng)該是――十九年前,而且我一回就回了十年,從十八到二十生中最寶貴最青春最無價的時光。”語氣從對當年意氣風發(fā)的滿含懷念,到最后變成哀悼般沉痛和自我憫憐,“真想不通,我當初怎么會愚蠢到把人生虛擲給了淺宇。”
“占、南、弦從我懷著因因起你就賦閑在家,現(xiàn)在格格已經(jīng)八歲就連北北也七歲了,你還沒玩夠嗎”
“寶貝。”被質(zhì)問的人顯得委屈又無辜,“雖然你貴為淺宇總裁,但你也會說因因格格和北北都九八七歲了,可見這么多年來我在家相妻教子也不容易,對不對”
“咳咳咳――”哭笑不得的人嗆到了氣管,最后不得不化作一聲長嘆,“你天天待在家里無所事事,不覺得悶嗎”
“當然不悶,而且誰說我無所事事了我每天都很忙的。”
“你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