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月下面就是那鍋還在沸騰的蛇湯。
死不瞑目小紅蛇睜著那雙泛白的眼睛盯住她。
“化人形。”男人開口。
“我沒了妖丹,怎么化人形。”蘇白月被嚇得差點(diǎn)擠出兩顆蛇淚。
苦厄一皺眉,想起體內(nèi)那顆跟魔心融為一體的蛇丹,然后指尖一松。
蘇白月直直下墜,撞進(jìn)了那鍋蛇湯里。
你還別說,這妖宮的手藝真不錯。
蘇白月“咕嚕嚕”的喝了好幾口蛇湯,然后鼓著肚子被苦厄從里面撈了出來。
她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了。
而當(dāng)她回神的時候,正對上男人那微微張開的唇。
苦厄的唇又薄又細(xì),帶著微冷的寒意。親上去時觸感就像綿密的白雪,蘇白月再清楚不過。
但此刻,她卻不想跟它有任何親密接觸。
苦厄張口,包住了蘇白月的蛇頭。
這樣的場景,讓蘇白月想起了以前她把苦厄的腦袋包進(jìn)蛇嘴里的事。
果然,不是不報(bào),時候未到。
當(dāng)感覺到那抵在自己蛇脖子上的牙齒時,蘇白月立刻閉眼裝死。
看來這貨想生吃啊。
……
當(dāng)蘇白月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小綠蛇尖銳的呼號聲。
“阿娘,阿娘,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那紅眼妖怪就要來吃我了。”真不愧是她撿的。
蘇白月先是動了動自己的手,然后又動了動自己的腳。
嗯?手?腳?
她什么時候有了手又有了腳?
要知道她可是用那具軟綿綿的蛇身活了一百多年啊!
她已經(jīng)忘記自己有手腳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了。
蘇白月睜開眼,先看到小綠蛇哭紅的綠豆眼,然后看到一色系的錦繡紅帳,最后看到束縛在她身上的紅紗布。
她雖然有了手,也有了腳,但卻被紅紗布裹成了蠶繭蛇。
她居然化成人形了?
苦厄推門進(jìn)去,就看到人面蛇身的女人正扭著脖子指揮那條小綠蛇給她松綁。
小綠蛇堅(jiān)強(qiáng)的用牙齒去咬紅紗布,已經(jīng)咬出很多洞。
女人雙臂一撐,紅紗布就被撐開了。
她恢復(fù)自由后,首先把小綠蛇叼進(jìn)嘴里,然后蠕動著滾下床。
沒辦法,蘇白月已經(jīng)忘記自己是個人的話要怎么走路了。
她在地上滾啊滾,滾到了男人腳邊。
“打,打擾了……”蘇白月拿下嘴里叼著的小綠蛇,小心翼翼地放到男人腳邊,然后默默的繼續(xù)往旁邊滾。
男人抬腳,擋住她的路,蹲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看著男人逐漸缺德的笑容,蘇白月感覺到了危機(jī)。
“我,我聽說你是新一任妖主?妖主大人真是年輕有為呀。”
“年輕有為又有何用,還不是被人偷摸著生了條綠蛇。”苦厄拎起那條小綠蛇,放到蘇白月面前。
蘇白月看著小綠蛇瑟瑟發(fā)抖的身體,想了想,道:“其實(shí)它,畢竟是你的孩子。”
“哦,是嗎?”男人的臉上又顯出深沉的戾氣,渾身氣勢陡然噴發(fā),沉甸甸的壓過來,就像是要將蘇白月粉身碎骨。
蘇白月看著男人的面色,突然發(fā)現(xiàn)這貨不會是在吃被自己“戴了綠帽”的醋吧?
“呃,其實(shí)這蛇……”
“我不想聽。”男人猛地站起來,將小綠蛇往門外一扔,然后把她打橫扛起來,扔到了床上。
蘇白月渾身軟綿綿的在床上彈了彈,她鎮(zhèn)定下來,看著面前開始脫衣服的男人,用力繃緊了身體。
女主那么一朵盛世白蓮你不要,偏偏看上她一條蛇!
你什么毛病?
苦厄褪下身上的外袍,露出白皙的后背。
蘇白月眼尖的看到那后背上遍布的猙獰傷口。
“你,你怎么會……”她吶吶地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些?”苦厄順著蘇白月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不以為然道:“多年前的舊傷罷了。”
說完,苦厄面無表情地轉(zhuǎn)向蘇白月,聲音清冷道:“現(xiàn)在,我們也該算算一百年前的舊事了。”
男人正對蘇白月,蘇白月看到他心口的傷口。
那里分明就是她一百多年前黑虎掏心時留下的。可是當(dāng)時不是自愈了嗎?
“你說,這仇,我該怎么報(bào)呢?”男人那雙眼睛緊緊盯著她,隱隱泛起興奮的紅。
蘇白月小心翼翼的建議,“要不,煮個蛇羹?”
男人面色陡然一沉,他上前,一把掐住女人的下顎,冷笑道:“既然你寧愿死,也不愿意說聲軟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