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月在被褥里掙扎了半個多時辰,才猛地一掀開被褥坐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自己穿好衣服,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喚靜雯。
渭南王府里遍布地龍,就是為了讓體弱多病的蘇白月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只可惜,這位病弱的伶韻翁主連地龍都受不住。還偏偏喜歡穿的白衣飄飄的出去裝仙女。天知道她多想把自己裹成一個球
蘇白月僵著身子上馬車,往后山去。
后山正熱鬧的很。坐在火堆旁烤火的男人看著小馬奴一邊燒水一邊往河里倒,氣憤的大罵,直接就將那木桶搶了過來扔在地上。
“那什么伶韻翁主真是欺人太甚,這河水是活水,就算倒多少水都是冷的,她分明就是在為難你”
陸犴自然知道這河水不可能變熱,但這事是她吩咐的,他就一定要辦。
小馬奴默不作聲的彎腰,將木桶從地上撿起來,繼續(xù)坐在火堆旁等水熱。
“不行,你不能這樣,我定要給你去討個公道。既然他渭南王府不能善待你,我魏安王府要你陸兄,你放心,我一定將你當(dāng)成我的親生兄弟,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決計不會少了你的”
剛才陸犴將在河里昏迷漂流了數(shù)日的魏颯救起,又給他烤火取暖,魏颯作為一個知恩圖報之人,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受虐呢
“你說要尋誰討公道”一道清冷聲音從旁傳來,正義憤填膺的魏颯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女子立在鋪著綢面的馬車旁,頭上的帷帽隨著溯風(fēng)而卷,露出那張白玉似得面容來。
伶韻翁主的美名,四海傳播,魏颯自然是聽過的。只是他向來不好女色,所以并未上心,但如今只一瞧見這美人,便立刻猜想到,這女子定是伶韻翁主。
“我,我我”魏颯結(jié)結(jié)巴巴的張著嘴,腦子里一團漿糊,“我,我給陸兄燒火”
魏颯漲紅了一張臉,直接彎腰就把陸犴撿拾來的干樹枝一股腦的塞進了火堆里。
火堆瞬時旺了不少,魏颯卻還在努力的往里添,動作之快,幾乎都變成了殘影。
蘇白月踩著長長鋪疊到河邊的白綢,垂目往河里瞥了一眼。
“翁主,這河水是活水,若是想要熱,是不可能的”魏颯鼓起勇氣,走到蘇白月面前說話。
蘇白月慢條斯理的看他一眼,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回到馬車上,然后伸出兩根手指撥開馬車簾子。
外面太冷,最多只能伸兩根手指,不能再多了。
“哪里來的野男人,扔出去。”
“是。”靜雯朝著身后的侍衛(wèi)使眼色。
“翁主,我是魏安王府唔唔唔”魏颯被拖走。陸犴拎著手里的木桶,癡癡站在那里盯著馬車看。
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蘇白月有點害怕男主被她踐踏自閉了。
“你,過來。”蘇白月的手依舊撥著馬車簾子,青蔥玉指,白玉似得精雕細琢。
陸犴咽了咽口水,放下水桶走過來。
蘇白月還沒說話,就只見原本瘦削佝僂的男人突然站直了身子,一仰頭,便舔上了她的手指。
蘇白月
她驚得立刻收回手指,少年仰著頭,神色迷蒙的看著她,似乎是在疑惑。雙眸漆黑卻清澈,濕潤潤的像條狗。
“將頭發(fā)扎起來。”扔下這句話,蘇白月趕緊躲回了馬車?yán)铩?
嚶嚶嚶,她把男主養(yǎng)成狗了。上來就舔難道不是只有狗狗才會做的事嗎
陸犴原本蓋了半邊臉的黑發(fā)已經(jīng)被陽石翁主剪去大半,現(xiàn)在的他用發(fā)帶將頭發(fā)盡數(shù)扎了起來,露出那張完美無缺的面容來,整個院子里頭的丫鬟都被他的美貌驚呆了。
“天氣這么冷,陸哥哥吃點茶暖暖身子吧。”
“吃什么茶呀,還是吃點糕點墊墊肚子吧。”
幾個丫鬟圍著正在院子里掃雪的陸犴,七嘴八舌的爭相示好。
陸犴低著頭,神色靜默的掃地。
“翁主,太子爺來了。王妃說讓您出去見見呢。”靜雯喜滋滋的提裙從院門進來,開心的連嗓門都大了幾分。
那些丫鬟看到靜雯,作鳥獸散。
靜雯路過陸犴,走了兩步,突然轉(zhuǎn)身又走回到他面前,面色訝異至極,“你,你是”
“靜雯姐姐。”陸犴聲音微啞的開口。雖然只養(yǎng)了一個多月,但小馬奴明顯身子骨康健不少。那張臉越發(fā)的清俊好看起來。
靜雯咽了咽口水,在陸犴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夭壽啦,怪不得她家翁主怎么都要把這只小馬奴帶回來,這樣的臉,就是她這個老阿姨都hod不住啊
不過翁主真的沒有跟這只小馬奴做奇怪的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顏遍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