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少棠心中詫異,將士守城,民眾不應(yīng)該是燒水搬石上城頭的么?怎么就躲著就成了呢?
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守城守城,那得有城可守呢!西北營外面那個城頭哪里扛得住?別是另有打法吧?
接下來的幾日,馮少棠便留意起來,她發(fā)現(xiàn)西北軍戶們不約而同的再做兩件事:一是加固自己住的屋子,什么木條銅條甚至鐵條,有什么往上按什么;二是從家里搬出來好些漂亮的盆啊罐啊的,里面其實也沒啥好物,他們把這些東西三三兩兩的堆到一處,在外面安上柵欄,弄得隱隱約約,好似是藏物之處,卻又能一眼讓人發(fā)覺。
對于前者,馮少棠還能理解,估計是防著蠻人進城搶掠,加固屋子能擋一會是一會。那么后者又是為了什么目的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轉(zhuǎn)瞬間,還未等馮少棠找到答案,大戰(zhàn)便開始了!
這日清晨,馮少棠正跟著父親在護城河邊沂水,突然聽到城樓上傳來沉悶的號角聲。號角聲沖破了晨霧,令護城河邊的所有人都呆愣了片刻,隨即有反應(yīng)快的扔下手里的東西掉頭便往城內(nèi)跑!
馮少棠朝遠處望去,只見草原的邊際,天地交接之處,揚起了一層灰浪,如海潮般迎面而來!
她扶著父親往回撤,一路上西北軍已經(jīng)出列,馬隊從他們身邊慢跑而過,整齊劃一的隊伍將回撤的平民們掩在身后,不間斷的號角聲、馬匹的嘶叫聲充斥于耳,馮少棠連回頭觀望的機會都沒有,就和父親一道,被回撤的人群裹夾進入了內(nèi)城。
卻說李琰澤帶著左軍出了城,與李琰彪的右軍、李大帥的中軍成品字型列陣。遠處的蠻族兵馬已經(jīng)顯出真容了,從旗號來看至少包含了十幾個部族,堪布脫的黑蟒旗、扎克拉的旭日旗和朵顏的猛虎旗依稀可辨。
蠻族其實并沒有統(tǒng)一的國家體系,他們都是依部族而生,相互之間有聯(lián)合亦有傾軋,只不過因為西北軍太強,一個部落對上只有被宰的份,所以通常秋末冬初‘打谷草’的時候,便是多個部落聯(lián)合起來干一票。
馬蹄聲漸近,如震雷般,西北軍列陣相迎,凌冽的北風(fēng)帶起旌旗飄揚。突然李大帥一聲喝令,弓箭手仰身彎弓,箭帶玄聲,如遮天密雨般射向馬隊!蠻人的馬隊中一陣騷亂,被射中帶倒的馬匹揚起煙塵滾滾,但隨即更多的馬踏塵而來,以閃電般的速度又拉近了距離!
蠻人開始射箭回擊,李大帥身后旗手揮舞,中軍盾牌兵上前,零零散散的箭羽幾乎沒有造成任何傷亡。接著李琰澤和李琰彪的兩路邊軍開始騷動,馬踏地面做好沖鋒的準(zhǔn)備。
蠻人越來越近了,中軍旗手再倒,李琰澤一聲喝令,左軍開始駕馬狂奔!隊列如扇狀排開,將士們整齊劃一的夾起三眼火銃,點燃火繩,隨后將早已填好彈藥的火銃長棍斜卡在馬鞍上。
雙方馬隊越來越近了,當(dāng)火繩燃盡的一刻,只聽炸裂聲迭起,無數(shù)散彈碎石射向蠻人的馬隊,頓時引爆了漫天煙霧!
硝煙中蠻人的隊形亂了,馬的哀鳴聲、人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處,剎那間又被西北軍的馬蹄聲淹沒,西北軍馬隊如利劍般沖入對方亂陣,勢如破竹!
被李家左右兩路騎兵沖了個對穿的蠻族馬隊,隨著慣性奔至中軍步兵方陣前時,已經(jīng)是凌亂不堪了,縱使人多卻毫無陣型!這時候李大帥身后戰(zhàn)旗再倒,中軍方陣開始緩緩向前推進,密密麻麻宛如槍林般的長矛將迎面而來剎不住馬的蠻人直接扎透心……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會有部分戰(zhàn)爭情節(jié),不多,我盡量寫的好看,讓大家喜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