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么神”他在她面前一揮手,跨上車,往后一別腦袋,“上來。”
冬稚的視線落到他的車后座,“這”
“站上來就行,沒事兒,你抓我肩膀,不會掉下去,我騎得很穩(wěn)。”
他的自行車和苗菁的是差不多的款式,“小綿羊”,后座低。
冬稚扶住他肩膀的邊,站上他的后座。視野一下就高了,低頭是他的頭頂,抬頭,一探手就能揪到樹枝垂下來的葉。
“你抓緊我肩膀。”他說。
冬稚默了默,兩手嚴(yán)嚴(yán)實實抓住他的肩。
“站穩(wěn)了”
他帶笑的聲音一響,“倏”地一下,車向前沖去。
男生比女生有力,溫岑載著她,踩著腳蹬一點都不顯累。
“你怎么惹到他們的”溫岑問。
“嗯”風(fēng)在耳邊吹得有些噪,冬稚后知后覺才聽清,“我扔了他的包。”頓了一下,“你認(rèn)識他們”
溫岑笑了一下,“打籃球嘛,在球場上見過。不過我剛來,就跟他們打過兩次。是鄭揚(yáng)飛那些人吧你扔他的包干嘛,他怎么得罪你了”
“”
“不想說行吧。反正他看著就人厭狗憎的,不像好人。”
冬稚垂眼,只能看到他的頭頂,他的頭發(fā)很軟,被風(fēng)吹得有些亂。
“他對我說了很不好聽的話。”過了幾秒,她道。
“這樣啊那該他的。”
路過一個小土坑,溫岑沒看清,車就那么碾過去,震了一下。
冬稚問“你是特意來幫我解圍的”
“也不算吧。”溫岑說,“前面你和苗菁在路口,我看你車好像壞了,本來想過來問問的,但我在買東西,買完出來你就不見了。再往前看見鄭揚(yáng)飛他們一幫人,沒想到你也在這,我看他們好像在跟著你,我就過來了。”
冬稚哦了聲。
“哎,我口袋里有口香糖,葡萄味的,你吃嗎我給你拿。”
溫岑說著,松開一只手要去掏口袋。
車晃了晃。
冬稚差點站不穩(wěn),嚇得抓緊他的肩,“我來我來”
溫岑忙兩手握住車把,放慢速度,“哦,那你掏,我騎慢點。”
冬稚微微屈膝,手伸進(jìn)他外套口袋里,摸到一條葡萄味的口香糖。抽出一片,銀白色錫紙拆了一半,她動作一頓,“你要嗎”
溫岑騎著車,迎風(fēng)張嘴“啊”
冬稚把紙皮剝了,將口香糖遞到他嘴邊,他叼去吃了,她才剝了第二片給自己。
溫岑把冬稚送到她家附近,到路口她就從他的自行車上下來了。
落地瞬間,冬稚跟他道謝“謝謝。”
他也沒客氣,只笑不說話。
冬稚往家的方向走,走出去幾米,沒聽到身后有動靜,回頭一看,溫岑跨坐在自行車上,還在原地。
燈光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溫岑大概知道她想說什么。他沖她擺手,“快回去吧你,我馬上走。”
她看他幾眼,沒說話,默默轉(zhuǎn)身,貼著別人家的墻根繼續(xù)一步步往前。
冬稚沒有再回頭,她也不知道溫岑是什么時候走的。到家,吃的時候不覺得,洗漱的時候才咂摸出,嘴里全是濃濃的葡萄味。
“謝謝。”
趙梨潔單腳落地,站穩(wěn)以后,松開拽著陳就外套的手。
陳就送她到家門口,扶著車,看向她的腳,“你能進(jìn)去嗎”
“可以的。就這幾步路,沒事。”趙梨潔笑笑,看向他的臉,停了幾秒,慢慢斂了笑,欲言又止。
“怎么了”陳就問。
趙梨潔低頭看向腳下,“嗯”她組織措辭,幾秒后抬頭,“我讓你送我回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陳就頓了一下,寬慰道“沒有。你別多想。”
“本來也是。我自己吃完小火鍋出來扭傷了腳,跟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趙梨潔說,“你那天趕來陪我去醫(yī)院,我已經(jīng)很感謝你了。剛才放學(xué)的時候,我問你能不能載我,其實是開玩笑,我看得出來你有點為難。”
“沒有,你”
“沒有”趙梨潔笑了下,“那我腳傷恢復(fù)之前,你可以一直載我嗎”
“這”陳就露出猶豫的神色。
“看吧。”她嘆氣,笑意不減,“我開玩笑的,你別為難。”
陳就抿抿唇,剛想說話,被她打斷。
“我有個問題很想問你。”她道。
他稍作停頓,“你說。”
趙梨潔盯著他的眼睛,“陳就,你喜歡冬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