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催眠之后,林徽真這晚睡得竟然還不錯。
然而,跟錢琮清和劉柯同寢室的其他人,包括錢琮清和劉柯自己就沒有這好運氣了。
林徽真還好,輕手輕腳地回到了寢室,沒有驚擾到任何一個人主要當(dāng)時也沒有人睡著,都在等結(jié)果。
看著架勢,似乎吃虧的是錢琮清和劉柯,頓時他們就對林徽真有些刮目相看,果然咬人的狗都不叫嗎。
好奇心再多,今天一下午的訓(xùn)練也耗干了他們的體力,胳膊腿兒都酸痛酸痛的,在似乎確認(rèn)了結(jié)果之后,他們的睡意就上來了。
然而,錢琮清和劉柯凌晨回寢室鬧出的動靜不小,還帶著一股莫名其妙但無法忽略的臭味,直接熏醒了好幾個人。
睡得好好得卻被一股臭味熏醒,誰不崩潰,誰不抓狂
別看錢琮清這一天以來表現(xiàn)出了一股校園扛把子的彪悍氣,但被影響了睡眠的人是有怒氣加成的,當(dāng)這股小火苗不管不顧竄起來的時候,誰管你是哪根蔥。
當(dāng)然,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語言技能也跟著退化了,錢琮清和劉柯旁邊床鋪的人只是不滿嫌棄又焦躁地哼唧了一句“怎么那么臭”,頓時就戳到了錢琮清的肺管子了。
為什么那么臭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臭啊混蛋黃鼠狼
在水房里用涼水搓了七八遍,沾到黃鼠狼口水的衣服都甩進(jìn)了垃圾桶里,但那股臭味就是揮之不去。劉柯一整瓶的香水都噴了上去,濃烈的香氣混合進(jìn)黃鼠狼特有的臭烘烘里,直讓錢琮清一陣干嘔,差點沒瘋。
劉柯身上因為扶了錢琮清的緣故也沾到了一些臭味,但完全沒有錢琮清身上氣味的濃烈。時間一久,他還詭異地習(xí)慣了,但身上臭味跟劉柯不是一個等級的錢琮清就有些癲狂了。
要不是水房里沒有浴缸,錢琮清恨不能將自己淹沒在水里,只要能夠祛掉身上這股刺鼻的味道。
還是劉柯實在是又累又困,為了給自己贏得一個睡眠的機會,他機智地提出,會不會是因為這是那只黃鼠狼成精了的緣故,所以它口水的臭味難以用普通的水洗掉。然后他在錢琮清抓狂崩潰的目光里繼續(xù)解釋,應(yīng)該可能大概,他們自己沒有辦法祛掉身上的臭味,但是張瓊穎肯定有辦法的。
她是道協(xié)七脈張家的繼承人,黃鼠狼精都說削就削了,更何況是些許黃鼠狼的臭味。
錢琮清一想,似乎有點道理,這才勉強停下差點搓爛皮膚的動作,繃著臉回到了寢室里。
畢竟都凌晨了,也不好現(xiàn)在跑去張瓊穎的寢室去求助。
然后就臭到了寢室的其他人。
劉柯盡職盡責(zé)地掏出另一瓶香水。
于是,沒有被臭醒了的人轉(zhuǎn)頭就被混合刺鼻的香臭味熏醒了。
錢琮清是個倔驢脾氣,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會兒身上味道超級難聞,但被別人哼哼唧唧地一說,最好面子的他就掛不住臉了。所以,哪怕?lián)Q位一下,他遇到這事兒也暴躁,他這會兒也堅決不肯留寢室一個清新空氣,往林徽真上鋪一躺,毅然決然地閉上了眼睛。
睡覺
大男人的要這么嬌氣嗎
才多點味道
矯情
看看林徽真,不愧是武林高手,全寢室就他睡得不動如山,果然不是凡人
事實上
打從錢琮清這個移動臭氣源進(jìn)屋的那一刻,黑貓鹵蛋就睜開了眼睛,無比嫌棄地瞟了他一眼。而后,它抖了抖身上蓬松的貓毛,飄飄蕩蕩地落在了林徽真床鋪各處,細(xì)微得幾乎能夠忽略不計的妖氣彌漫開來,直接隔絕了黃鼠狼臭氣的精華。
一群臭東西,果然還是他香噴噴。
而最近對黑貓鹵蛋的警戒心直線下滑的林徽真半點也沒有注意到黑貓鹵蛋的動作,就這么沉浸在貓咪的氣味里,不對,應(yīng)該是他慣用的檸檬味沐浴露的香氣里才對,睡得安安穩(wěn)穩(wěn)。
只是,等林徽真清早醒來后,他默默地從自己的臉上拈起一根黑色的貓毛,無言地看向在床邊抻了個懶腰的小黑貓。
黑貓一臉無辜地看向林徽真,奶聲奶氣地咪嗚了一聲。
為了不被臭到,總是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的啦。
他都不計較薅自己的毛了,這個人類不用擔(dān)心他會禿啦,他的毛發(fā)那么濃密。
林徽真呵。
林徽真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鹵蛋的腦門,直接將鹵蛋戳了一個踉蹌。鹵蛋氣得咪嗷一聲,剛跳起來想要抗議,卻見林徽真一扭頭,“呸”出一根浸了唾液的黑毛。
黑貓鹵蛋若無其事地將扯圓了的嘴巴合攏了些,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前爪肉墊,抿了一下耳朵,裝模作樣地開始進(jìn)行貓咪每日必有的那項洗臉工作。
他是一只愛干凈的貓咪。
林徽真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