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付出了一點代價，但是在他無盡的生命里付出一點代價又有什么呢。

“你是”初皺著眉頭看了看手里的結(jié)晶，又看了看男人。

“你可以叫我路西法。”男人放下了自己的手，淡然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傲慢，初從前讀過很多神話典故，自然知道這個名字。

“你們。”初有些不自然地低著頭，握著手里的結(jié)晶“為什么要做這些。”

無論是別西卜還是路西法，或者是利維坦、阿斯蒙蒂斯、瑪門，她與他們都沒有太多的接觸，有的甚至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但是他們卻已經(jīng)為她做了很多事情了，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就是那種習(xí)慣了獨自生活的人，突然受到了身邊許多陌生人的善待，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一樣。

路西法看著在廣場上聚集在一起胡吃海喝，大聲喧鬧的惡魔們，沒有急著回答初的問題，靜默了一段時間后，才回答道。

“大概是因為愧疚吧。”

他很坦然，沒有對此加以任何掩飾和渲染，只是平平淡淡地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做的事情，本應(yīng)該是我們做的。”

路西法沒有再看著廣場，而是從墻邊直起了身子，轉(zhuǎn)身從初的身邊走過。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不需要想太多。”

說完，路西法就走開了，走進了一條漆黑的小路里，安靜的小路上，初發(fā)現(xiàn)他的腳步聲很虛弱。

在他就要徹底走入那角黑暗里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微微地回過了一些頭來。

“身為兄長，只能做到這些，我很抱歉。”

路西法很傲慢，傲慢到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抱歉。

這會是唯一的一次，因為他真的很抱歉。

路西法的身影消失在了小路上，初一個人站在墻邊。

她拿著手中的結(jié)晶，心中似乎是生出了一絲暖意，但是只是一個瞬間，這一點暖意就又消失殆盡了。

初知道她確實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以至于剛才，她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出口。

宴會還在繼續(xù)，不出意外的話，它會一直開到魔界的下一個太陽月。

利維坦后來找到了初，抱怨她怎么一轉(zhuǎn)眼就沒影了，還說魔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惡魔，向她這樣的在外面亂跑，會被惡魔們抓去“吃掉”的。

完全就是哄小孩子的言論，初自認為在魔界也沒有什么能夠吃掉她的惡魔，完全沒有注意要到利維坦開的黃腔。

深夜的時候，初見到了撒旦，這位象征著暴怒的惡魔倒是沒有初想象之中的暴脾氣，身形巨大的他那時正揉著腰，抱怨著過于繁重的公務(wù)。

當他見到初的時候，則又是快速地擺出了一張嚴肅地臉，在自我介紹之后，拍了拍初的腦袋，說了一句，做的不錯。然后又簡單地詢問了一下宴會如何，在魔界習(xí)不習(xí)慣之類的問題，儼然一副成熟穩(wěn)重的長輩的形象。

不過利維坦說，他只是不擅長和小孩子交流而已。為了這一套自認為威嚴又不失親近的見面流程，他私下里已經(jīng)不知道練習(xí)了多少次了。

“我不是小孩子。”初申明道。

可利維坦只是又拍了一下她的頭“才幾百歲怎么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