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過了十八,第一次開始發(fā)情期時,當時的上司才知道他的性別。嚇得上司當場給他接連注射了三管抑制劑,然后把他扔進了地下隔離室里,硬生生一個人熬過了發(fā)情期。后來,為了方便作戰(zhàn),他直接被要求祛除了腺體。
那時候他其實并不太明白腺體是什么東西,有什么作用,只知道這東西會影響他作戰(zhàn),于是便服從命令祛除了。
等他后來遭受到無數(shù)人異樣的眼神和非議,明白了他丟掉的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的時候,他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說不上后悔不后悔,事情過去了太多年,他也忘記了當初得知自己永遠失去了做一個父親的資格時是什么心情,現(xiàn)在再去追憶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那時候的日子確實艱難,但也目標堅定地挺了過去。
誰也沒想到,最后的最后,擊垮他的不是失去雙親,不是失去腺體,不是戰(zhàn)爭,而是和平。
和平的日子,真的太難熬了。他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就要這樣一個人孤獨地,沒有任何目標地,沒有任何意義地過下去了,然后遲早有一天死在那滿是酒精味兒的夢里。
卻沒想到,一次意外,卻讓他在現(xiàn)實里看到了一絲希望,還等來了一桌熱騰騰的飯菜。
還有一個神奇的aha。
霍頓看著唐清,心想要是這個aha是他的就好了。
因為霍頓的眼神并沒有遮掩,唐清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對方那占有欲極強的注視,頓時渾身有點不自在,抿了抿嘴假裝沒看見。
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就可以開飯了。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是想到剛剛霍頓看她的眼神,就什么也沒說。她沒說,霍頓也沒說什么,埋頭吃飯。
作為原本的華國人,唐清請客做飯從來都是做多不做少,吃剩下一點才能算請了個好客,所以她刻意做得多了一點,想著肯定吃不完,卻沒想到吃到最后一點兒沒剩。
吃完飯,碗筷便交給清潔機器人去洗了,兩人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會兒電視,聊了聊新聞,沒過多久,霍頓就起身說要離開了。
“這就走了嗎吃好了嗎”唐清按華國慣例客套道。
“你說呢我全都吃完了,你做的飯很好吃。”霍頓笑道,“我很多年沒這樣吃過飯了,今天在你這里破了例。”
唐清也跟著笑“哦,吃飽了就好。”
霍頓“嗯,很飽。”
唐清“那就好那就好。”
霍頓“”
唐清“”
空氣突然變得尷尬。
霍頓拿起自己的外套放在臂彎“那我走了。”
唐清連忙站起來“我送你。”
兩人到了門口,霍頓把手都抬起來放到開門按鈕上了,唐清突然叫住了他“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