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珈被網(wǎng)友打擊到懷疑人生,宋女士和老陸卻關起門來討論她之前說的事。
宋天梅止不住的笑道“沒想到見深這孩子還挺會處理家務事,壓著鄭佩琴給咱們珈珈道歉,不偏不倚”
訂婚宴上那么多客人,鄭佩琴又根本不避諱任何人,聽見她那番言論的,不可能只有周家的親戚,宋天梅和老陸雖然沒有親耳聽見,事后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知道了。
宋女士和老陸當然也生氣,寶貝女兒被人貶得一文不值,如果可以,他們也想打上門去要個說法。可最后還是不了了之,并不是因為他們怕得罪周家,有兩方面的顧慮。
首先,鄭佩琴只是小姨,不能代表周家的態(tài)度,她姐姐鄭佩云從來就沒在外面表達過對珈珈的不滿,甚至外面還有傳言,說是因為周松和鄭佩云兩口子太喜歡他們珈珈,才壓著兒子跟珈珈訂婚的從這點就能看出來,鄭佩云在外面不但不挑剔,反而對他們珈珈多有維護。
投桃報李,宋女士也不想讓他們?yōu)殡y。
更為關鍵的是,他們并沒有親耳聽見,鄭佩琴真正說的內容,傳到他們耳朵里也不知道有幾句是真的,如果拿著人云亦云的說法去討公道,他們其實也站不住腳,咽下這口氣雖然慫了點,總比讓人覺得他們家無理鬧三分強。
不過經(jīng)此一事,宋女士和老陸確實重新開始審視兩個孩子的關系,以及他們的未來了。
陸思珈一直以為宋女士那些天對周見深不假辭色,都是她自己的功勞,其實不是的。她偶爾表現(xiàn)出來的成熟,確實讓宋女士和老陸驚喜甚至是欣慰,但固定印象不是輕易能打破的,他們潛意識里仍然把她當小孩,小孩的言論只能是大人做決定時參考的一個方面,改變不了大的方向。
宋女士對周見深態(tài)度轉變的真正原因,就在鄭佩琴,或者說周家和他們那些親戚身上。
就像周見深猜測的那樣,齊大非偶,如果閨女嫁給周見深的代價,是必須忍受他家人和親戚的挑剔甚至是貶低,那樣的高枝他們家還真不想攀。當然宋女士也不想一棒子打死周家所有人,說不定只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關鍵還要看周家,尤其是周見深自己怎么做。
所以,年前那陣子宋女士攔著陸思珈主動去周家,同時卻又熱情的歡迎周見深來他們家做客,通過初步考察,宋女士對周見深大體算滿意,一個學期的分開,周見深并不像閨女擔心的那樣有變心的趨勢,他是真的很喜歡他們珈珈,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他如今對珈珈的感情,甚至比他們上高中的時候還要炙熱。
宋女士相信,距離偶爾也會是感情的催化劑,周見深并不是裝出來的深情,如果他能一直這么喜歡并相信珈珈,他們當家長的并不是非要棒打鴛鴦。
當然這個就需要長期考察才能得出結論。
宋女士實在沒有想到,周見深年紀輕輕,為人處事上能帶給他們這么大的驚喜。
老陸也很欣慰,“見深會護著珈珈,咱們也不用擔心她受委屈了。”
“你說周家怎么教的,不到二十歲,多少人在他這個年紀,都還只知道聽父母的安排呢。”宋女士為周見深的成熟老練感到驚嘆,同時也想起了自己的經(jīng)歷,不由瞥了丈夫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有些人到了三四十歲,遇到家庭矛盾都還只知道和稀泥呢”
他們剛結婚那會兒,婆婆還在世,宋女士就沒少受委屈,因為她沒給老陸家生兒子,公婆十分不滿,老陸只知道兩邊和稀泥,最終導致婆婆氣焰囂張,非壓著他們把閨女過繼給老家的弟弟,繼續(xù)拼兒子的不可。
最后是宋女士發(fā)威狠狠鬧了一場,幾乎是撕破了臉,鎩羽而歸的公婆干脆也不要他們養(yǎng)老了,賭氣回了老家,婆婆一直到去世前,都沒再踏過他們家的門。
那些年其實夫妻關系也有些緊張,直到某一天,好像他們閨女突然就開竅了,雖然還是不太聰明,卻十分的惹人疼,又乖巧又嘴甜,不但是他們夫妻間的小棉襖潤滑劑,還把固執(zhí)古板的爺爺都哄得高高興興,又愿意來他們家住了,一家人這才徹底沒有隔閡。
如今日子好過了,宋女士提起來反倒有一些意難平,老陸自然也認識到是自己理虧,不再跟妻子爭執(zhí),訕訕笑道“我們不是在說珈珈和見深的事嗎”
宋女士也沒想借題發(fā)揮,繼續(xù)回到正題“我看見深挺好了,周家事情多,不代表別人家就沒有這些事,關鍵還是要看男人會不會調和矛盾。”
老陸也點頭,但他還是更保守,“不過也別急著告訴珈珈,她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我估計見深會出國留學,以他的水平申請常春藤大學有很大的希望,珈珈可不能陪他出國。”
宋天梅皺眉道“珈珈要出國就辛苦了,咱們只能承擔一部分生活費,她自己還有學業(yè)的壓力”要是閨女有這個上進心,當父母的肯定全力支持,可她從來就沒想過吃這種苦,他們也不想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