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侯爺接納阮姀,對后院來說就像是個良性信號。
一直以來侯府的主子就那么幾個,阮侯爺與發(fā)妻感情好,兩個姨娘就像是擺設(shè),要是侯夫人沒有去世,哪個姨娘都不會打生子的主意。
可既然侯夫人走了幾年,侯府如今連阮姀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庶女都能容納,她們怎么可能繼續(xù)無欲無求。
后宅的女人哪個不想有個子女傍身,特別是容顏老去,家中又很快有年輕主母進(jìn)門。
這個道理阮沁陽知道,所以一直叫小丫頭盯著兩位姨娘,若是有什么問題也好有個防備,只是沒想到她爹想的比她還明白,沒等她去找她爹聊,她爹就解決這事。
阮侯爺看似溫潤,但做事卻是十足的雷厲風(fēng)行。
胡姨娘被灌了藥落胎,謝姨娘雖然努力了幾個月肚子沒動靜,但也跟著胡姨娘一起,被送往鄉(xiāng)下的莊子。
“這也太”阮沁陽身邊的幾個丫頭都是守規(guī)矩的,但見著幾個時辰不到的功夫,王府就沒了兩個姨娘,駭?shù)牟惠p,海棠想說些什么,被青葵撞了肩膀,無論時候都不能妄議主子。
“去查查兩位姨娘走時帶了什么要是太慌亂東西帶的不齊,你們就給補(bǔ)上。”
阮沁陽雖然猜到結(jié)果會是這樣,但內(nèi)心還是有些復(fù)雜。
不過她也更肯定了阮晉崤不是阮家的孩子,如果阮晉崤是的話,等他娶妻,有嫡媳進(jìn)門,穩(wěn)住侯府后院,她爹就不必做得那么絕。
但現(xiàn)實就是他們家這脈唯一的男丁就是五歲的阮晉硯,她遲早要嫁人,阮晉崤會回歸皇室,到那時候現(xiàn)在不要臉皮頗讓她煩惱的阮五老夫人,都不是最大的麻煩。
所以侯府內(nèi)院還是需要一個鎮(zhèn)得住場的主母。
“侯爺讓大夫隨行跟著了,伺候的老媽媽跟了幾個,吃穿用度也備了兩車子。”
青葵說完,屋里的丫鬟們心情都松快許多,都是伺候主子的下人,兩個姨娘還算是半個主子,見侯爺雖然手段雷霆,但卻不算是完全不念情分,總歸讓她們松了口氣。
“姑娘,侯爺派人請你去書房。”
青葵怕海棠性格跳脫,伺候姑娘說什么不該說的,打發(fā)她去泡茶,她這端茶進(jìn)門的功夫,就帶了個消息。
“來的是米管事,現(xiàn)在正在外頭等著。”海棠急急忙忙說,手上描金海棠花托盤都忘了放下,“這急急忙忙叫姑娘去書房會是什么事”
青葵怕是侯爺知道了姑娘關(guān)注兩個姨娘的事,嫌姑娘手太長“大爺也是遲些走就好了。”
“這才多久,大哥就成了煦錦院護(hù)身法寶。”
阮沁陽本來琢磨著她爹叫她什么事,見兩個丫頭恨不得阮晉崤插著翅膀飛回侯府的勁,忍不住撲哧一笑。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之前她爹對她多不好,叫她的大丫鬟光想著找人來救她的命。
青葵也覺得自己太夸張,表情訕訕“不知道怎么就覺得大爺在,姑娘就什么虧都吃不了。”
阮沁陽想了想,發(fā)現(xiàn)竟然否定不了。
書房對古代男人來說就是個談?wù)碌牡胤剑裁词虑榈攸c選在了書房,就帶上了嚴(yán)肅正經(jīng)的氣氛,也怪不得青葵她們擔(dān)心。
不過阮沁陽踏進(jìn)門檻,毫無壓力地打量了周圍一圈。
正中沒掛牌子也沒貼聯(lián)子,就是一副簡單清月翠竹圖,畫工不算特別,阮沁陽掃了眼圖上的印章,是圣上畫作,也難怪貼在這里。
阮侯爺想著要跟女兒說得話,本來神情嚴(yán)肅,但見女兒一進(jìn)門那雙水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渾然沒害怕的情緒,想笑又覺得笑出來太荒唐,便嘆了口氣,朝阮沁陽招了招手。
“爹,你這墨硯怎么帶著金絲”
阮沁陽本來走到桌前了,但看到近處墨硯又被吸引了注意力。
古代沒電腦手機(jī)給她玩,又時常需要親筆信函之類的,她一直都有練字的習(xí)慣。她用的墨水自然是好墨,上好的澄泥硯庫房不知道有多少,但還沒見過這種墨里帶金的。
如果說是金子,那融進(jìn)墨里難道不會影響寫字。
見女兒研究了起來,阮侯爺無奈地道“這是金硯。有人圖好兆頭弄出來的,還算特別,沁陽你要是喜歡,爹讓人給你送幾塊。”
阮沁陽點頭,特別的東西她沒看到就算了,既然看到了自然要一份。
“爹還沒說叫沁陽來有什么事吩咐”
阮沁陽眨了眨眼,像是才想起這事,好奇地看著阮侯爺。
見狀,阮侯爺拍了拍她的頭,力道不大,說是拍倒像是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