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少棠顧不得多想,忙跳起身來收拾。
她先是鎖上門,防止有人突然推門進(jìn)來,然后換了身中衣,將臟了的中衣裁了,只留干凈部分先墊著。最后將薄被和墊子都給扯下來,可這些個東西沒法銷毀!正忙得滿屋子亂竄的時候,卻聽門外傳來了李琰澤的聲音:“少棠,怎么了?你干嘛把門給插上?”
馮少棠一驚,抱著被褥左顧右盼,急著找地方隱匿,卻不小心將桌上的茶盞掃到地上。
李琰澤在屋外聽到了茶壺摔碎的聲音,心中一緊,開始捶門:“出什么事了?”
馮少棠嚇了一跳,客棧的門哪里經(jīng)得住他捶?忙道:“趕緊住手,別砸了,砸壞了晚上我們就得敞著門睡了,你等我來開!”
說話間她連忙將被褥又重新擱回炕上,只揉成一團(tuán),把弄臟的部分團(tuán)在了里面,又匆忙整好衣裳,揣著一顆跳得飛快的心,跑去開了門。
“怎么回事?”李琰澤進(jìn)了屋忙上下掃視她。
“沒……沒……沒事!”馮少棠慌忙道,“睡得沉了,沒聽到你喊。”
李琰澤突然又皺了皺鼻子道:“怎么屋里有股血腥味?”
馮少棠一口氣差點(diǎn)沒提上來!搞沒搞錯?這都能聞到?!是狗鼻子嗎?
“你受傷了?”李琰澤說著便上前挽起她袖子查看。
馮少棠心知這家伙難糊弄,干脆倒退兩步,光著腳咬牙踩到碎瓷上,嘴里說道,“剛不小心打碎了茶盞,把腳給割了。”說著便可憐巴巴的,伸出流血的腳給李琰澤看。
李琰澤顧不得多問,忙抱起她送到炕沿上坐下,抬起她傷了的腳,細(xì)細(xì)查看。
只見小巧白皙的腳底板,一道口子裂的老大,正在滲血。
“怎么這般不小心?”見傷口雖然挺大,但卻不深,他嘆了口氣,掏出汗巾給她捂著止血,“馬上就要下場了,你虧得是傷了腳,若是傷了手可怎么好?”
馮少棠默默的不吭聲,只低垂著頭,心跳的越發(fā)快了,也不知道這胡亂中找的借口能否糊弄過去。
捂了會,血便止住了,李琰澤又翻出自己的一件替換中衣,撕了袖子給她把腳纏上了。
“這幾日就別到處亂跑了,且養(yǎng)著,口子不大,兩天就應(yīng)該能結(jié)疤。吃喝都有我?guī)Щ貋恚隳膬憾紕e去,正好再多看看書。”說罷他便掉頭收拾碎瓷杯去了。
馮少棠這廂才敢長出了口氣,可沒過一刻,李琰澤收拾完了碎瓷杯,轉(zhuǎn)頭回來就要幫她收拾床鋪!
馮少棠忙起身攔道:“別動!放著待會我自己收拾!”
“你自己怎么收拾?”李琰澤將她按回去坐下,“腳上那么大口子,站著不疼嗎?”
馮少棠只得無力的低頭捂住了臉!心中開始祈禱。
“怎么被褥上也蹭了血?”李琰澤終于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