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正死了。
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的人是援手事務所的柴大叔,當天早上是他一個到達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窗是鎖好的,當柴大叔用自己的鑰匙打開門后,發(fā)現(xiàn)關正的房間亮著燈,進去一看,嚇得他老人家差點當場犯心臟病。
關正坐在辦公桌前,已經(jīng)死去多時,臉色青灰,臉上全是被自己抓傷的血痕,眼珠子也掉下來一顆,落在辦公桌上,直直地看著進門的人。電腦已經(jīng)完全毀壞,不能再還原任何數(shù)據(jù)。而且,他也是死于服食毒品過量。
最意外的是:在他的辦公室里找到了一具被虐殺的小貓尸體!
一個整天把維護社會公義和法律尊嚴放在嘴邊的人死于毒品,死前還虐待動物,這著實讓那些平時被關正得罪過的人在背后嘲笑他,小夏對此氣憤極了。
無論他是否偏激,他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想幫人而已!
關正死后不久,這個援助機構的幾名創(chuàng)始人決定另派個人來接替關正。但在那個人沒來之前,小夏作為這個事務所的中生力量,又要整理相關資料,還有案子必須要繼續(xù)辦理,更要安排關正的追悼會,忙得團團轉(zhuǎn)。而且由于幾起死亡實在太類似,引起了警方的懷疑,小夏還要積極協(xié)助警方調(diào)查。
警方的介入解決了小夏的問題。
因為關正要她替他報仇,可是她知道不能擅自行動。就算她遵從他的遺愿,偷偷摸摸去調(diào)查,阮瞻和萬里也不會放任她不管。實際上她還是會牽連到他們,歸根到底,這不是她自己的事情。
所以盡管關正不讓她把事情的疑點的告訴給別人,她還是把她所知道的線索以及那封電子郵件的內(nèi)容報告了警方。當然沒有包括那只黑貓和會動的罌粟,那樣不會增添更多的線索,反而降低她提供的消息的可信度。
這件事還是讓有能力的人去調(diào)查吧!雖然有點對不起關正的囑托,但她只能那么做了。
而她自己,當然又借機賴到了阮瞻那里去住,但她卻沒能立即實行她夢寐以求的‘農(nóng)村包圍城市’地釣帥哥計劃,甚至談兩句也沒有機會。她這一段時間太忙,一早出門時,他才睡下;她疲憊的從外面回來時,他正忙著;她進入夢鄉(xiāng)了,他還在招呼客人。
他們就象黑夜與白天,沒有相融合的時間,但雖然只有幾秒鐘的對視和微笑,小夏也覺得很快樂!何況她終于也有忙完的時候。
“明天是關正的追悼會。”小夏從上午就閑了下來,所以一直圍著阮瞻轉(zhuǎn),這會兒正趴在吧臺上看著阮瞻在吧臺里擦杯子。
“終于可以歇歇了?”阮瞻微笑著問。
小夏點點頭,第一次發(fā)現(xiàn)阮瞻笑的時候,眼神專注,神態(tài)溫柔。
“萬里陪你去嗎?”
“是啊,他說是做為我的男朋友出場,免得我象是關正的未亡人!”
“他就是喜歡研究特定場合的特定人物!”阮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以前我們小時候,鎮(zhèn)上有什么風吹草動,比如婚喪嫁娶、生小孩、舉行個什么會,他都會硬拉我跑去看。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他偏偏喜歡,然后回來還眉飛色舞地給我講每個人對每件事的反應,煩得我恨不得宰了他。不過我想,這是他最后選擇當心理醫(yī)生的主要原因,他喜歡解剖人的思想。可我父親說,他這么好奇,什么事都要查一查,早晚――”
阮瞻驀然住嘴。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平時對人的疏離戒備,不知何時到了小夏這里就完全消失,甚至不知不覺中說出了這些童年往事。過去的事,他從不愿提及,即使萬里有時回憶起來,他也不會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