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礦。”
這是在解釋為什么無緣無故給她發(fā)紅包了?
樂心腹誹,在一個窮人面前,這就是赤.裸.裸的炫富了。
5820,樂心只聽說過520。我不愛你?
不愛還發(fā)紅包給買種子?欲蓋彌彰,口是心非。
不過,有點可愛呢。心底柔軟的一角被觸動,唇邊不自覺浮現(xiàn)笑意。
樂心回:“不怕我欠債不還?”
誰知儲衛(wèi)惱羞成怒:“撤回了不知道當做看不見嗎?”
心底撤回“可愛”。分手才兩天,他就能上天。樂心回:“不知道!”
她將紅包如數(shù)退回,還多加了一毛錢的利息,然后連發(fā)三條:“領(lǐng)紅包!”
第三條沒發(fā)出去,“儲衛(wèi)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好友。請先發(fā)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
他把她拉黑了?
這波操作厲害啊,刮目相看,樂心簡直要被氣笑了。
樂心撥了儲衛(wèi)的電話,響了兩聲被掛斷,再打,“嘟”一聲自動掛斷,被拉黑了。
樂心:“……”有病吧,不能紅包領(lǐng)了再拉黑?
也對,人家有礦。
但是,仍然好氣。樂心打開自己的朋友圈,給霍成的那條評論回復:“嗯,種!到了秋天我就收獲很多個男朋友,一個揉肩,一個捏手,美男環(huán)繞/開心。”
然后,霍成刪除了他的那條評論。
樂心:“……”
印章在半空中劇烈抖動,像是突然得了羊癲瘋。
樂心威脅:“要是讓我聽到你的笑聲,我就把你捏碎。”
印章抖動得更加劇烈了。
她繞著荒地走了一圈,地里的草長得比小院里的更加生機勃勃,有些野草快有半人高了。這地,顯然不能直接種。要不,再找白虎拔個草?
種地不急于一時,樂心握著手機回家,在院門口,卻見賀文駿正站在那里等著她。
樂悅家不僅在村子的最后面,若是嚴謹一點說,怕是與村子隔離了。據(jù)說當初,樂悅爸爸和她大伯兩兄弟分家的時候,好的宅基地都被她大伯占去了,最后,只能在村子尾的耕地上建了院子和樓房。
所以,賀文駿站在那里,肯定是在等著她。
“你為什么假冒樂悅?”
賀文駿倒是干脆,見到樂心,也不繞彎子,直接問。
斯文俊秀的賀文駿,穿著短袖襯衫,露出的手臂上隱約浮現(xiàn)出肌肉。隔著一層眼鏡,他的情緒被遮掩,但能明顯感覺到他內(nèi)心不平靜。
“我就是樂悅啊。”樂心好意提醒,“你去村子里問問,看著樂悅長大的那些人,誰不認為我就是樂悅?除了你。”
“現(xiàn)在不流行眾人皆醉我獨醒了,既然大家都認為我是樂悅,你認為我是假冒,那就不可能是大家錯了,而是你,”樂心纖長的細白手指指向自己的太陽穴位置,“你,這里壞了。”
賀文駿臉色青白,“你到底是誰?”
他握緊了拳頭,眼神極具有壓迫力,跨前了一步。
“你奶奶剛死,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里追問一個與你毫無關(guān)系的無知少女的身份,中國人都是很講孝道的,你這樣,讓我很難不懷疑你根本就不算個人。”樂心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他一眼,“看你這樣,是想跟我動手?我完全不在怕的,好嗎?我一根手指頭,分分鐘能戳死你,信不信?”
顯然,賀文駿是不信的。
樂心冷哼了一聲,動了動手指頭。隨即,賀文駿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用拳大力地打在腹部上,他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好幾步,險險穩(wěn)住腳。腹部的疼痛,劇烈而迅猛。賀文駿的眼鏡偏了,他彎著腰,粗重的喘息著。
“疼嗎?”樂心柔聲問,“我看看啊。”
賀文駿抬起眼,便見到一張血盆大口迅疾地朝他而來,尖牙利齒,似是要將他一口吞下。“啊!”他大叫一聲,反射性地往后退,左腳絆倒了右腳,摔坐在了地上。
樂心輕聲嘲笑:“慫!”
印章附和:“慫!”
她進了院子,大門在她身后自動合上。
樂心不怕在賀文駿面前表現(xiàn)異常,渣.男一個,見一次打一次一點都不為過。就算他視她為妖魔鬼怪又如何,咬她嗎?
村子里沒人認為她不正常,那認為她不正常的賀文駿才是真的不正常。她就喜歡賀文駿這樣百口莫辯的憋屈模樣,憋死他!
賀文駿坐在地上許久未動,他腹部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極不正常。而他更能確定,他看到的那血盆大口絕不是幻覺。他曾保有一絲希望的想過,這個看起來陌生的樂悅,可能是以前的樂悅整容了。其實,不可能的。若是樂悅真的整容了,村里其他的人為什么察覺不到?最詭異的是,明明是兩個長得完全不一樣的人,村子里居然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不是樂悅,這才可怕了。
樂悅死了,他親眼看到的。凄慘極了,大睜著無神的雙眼,直愣愣地向上望著,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