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嫣看著她那副陰陽怪氣的模樣,原本不大想搭理她的,不過也知道這人的德行,不搭理她還以為你怕了,越得寸進尺!
于是故意揚起下巴,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樣嘚瑟道:“那不是太久沒看見葉知青想的慌嘛,喲,葉知青這是要去做飯呢,嘖嘖,咋這么勤快呢?也是,不做就沒飯吃了,不像我,嫁了人之后婆家人都看我小疼著讓著我呢,越發(fā)憊懶了,現(xiàn)在都不知道做飯是啥滋味了。”
瞅了一眼她漸漸黑下來的臉色,賤兮兮的感嘆道:“還是我有福氣,哪兒哪兒都是親人!”
一把摟住張蓓蓓的胳膊,扭過頭跟她裝模作樣的說:“走吧,還是別打擾葉知青了,可別耽誤了她的功夫,可憐見的,一段時間不見咋憔悴成這樣?”
聲音一點都不小,聽得身后的葉云火冒三丈!
待兩人消失在門里后,對著兩人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唾沫。
張蓓蓓捂著嘴笑,偷偷對她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
每次都能把葉云氣的夠嗆!
她和高慧慧就不行了,嘴太笨,經(jīng)常吃虧。
孔嫣得意的揚揚眉。
知青點的房子不多,一般下鄉(xiāng)的女知青人比較少,所以當初建的時候只弄了個小的屋子,最多就四人住,后來她們來了住不下,干脆將男知青那邊用土墻給隔了一點空間出來,就變成了一開始孔嫣和張蓓蓓的住所。
兩人進了左邊較小的屋子,里面昏暗暗的,不大,幾平方米左右,進門就是靠墻的土炕,上面兩床被搭在一起。
門邊兩個柳條箱并排,然后是幾個盆。
逼仄狹窄的空間幾乎無處下腳。
“你走了后我就讓高慧慧搬過來了,讓那兩個人親近去。”
高慧慧是老知青,很實在的一個人。
孔嫣點點頭,“這樣好,你倆也有個照應(yīng)。”
張蓓蓓將自己柳條箱搬出來,正準備打開時手一頓,突然抬起頭看著孔嫣。
“咋了?”孔嫣奇怪。
張蓓蓓臉色難看,指了指箱子里壓出來衣角,“我平時衣服都折得好好的,怎么會露出來?”
孔嫣一聽,頓時覺得不對勁,眉頭一皺,蹲下來,催著她道:“快打開看看!”
雖然早有預(yù)料,但當張蓓蓓打開后看到里面翻動過的樣子時,還是禁不住氣。
張蓓蓓眼睛泛紅,“她怎么就那么惡心?肯定是她,除了她沒別人!”
猛的起身要出去找她算賬。
孔嫣一把拉住她,“先別急。”
指了指里面紅色的包裹,“這是我爸媽寄來的吧?”
張蓓蓓揉了揉眼睛,點點頭,嗯了一聲。
“我就是防著她,所以藏到這里,哪知道她還來翻。”
孔嫣也氣,將包裹拿出來,然后直接放到炕上,包裹應(yīng)該拆開過了,打結(jié)的地方皺巴巴的,如果沒猜錯原先打了好幾道結(jié),但現(xiàn)在只繞了兩三下,空出來的布條還有褶皺。
打開結(jié),里面果然有翻過的痕跡,一套印花棉襖和棉褲,一大塊用報紙包著的臘肉,以及好幾包餅干糖果,不過這很明顯被動過了,紙包過的地方有不對應(yīng)的皺痕,而且以她爸媽的性子也不會寄這么少,空癟癟的。
接著翻了翻,藏在衣服里面還有一個小布包,打開是票和錢,數(shù)了數(shù),只有五十多塊錢和幾張票,孔嫣氣的臉色發(fā)黑,她爸媽不可能寄這么點過來,以前她沒結(jié)婚她爸媽都寄的比這多,怎么可能結(jié)婚了更少。
孔嫣突然想起來了,又往下翻了翻,最后在褲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
打開一看,字整整齊齊,是她小弟寫過來的,里面有孔爸孔媽的念叨擔憂,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別太傻什么活都搶著干,缺什么跟他們說,洋洋灑灑寫了兩大面,還有小弟的話,說家里一切都好,就是爸媽和他都很想她,最后還抱打不平的提了一句說二哥二嫂分出去過了,二嫂拾掇著分家,媽一氣之下讓他們都出去過,連大哥一家也讓他們出去了,現(xiàn)在家里只有他們?nèi)齻€人了。
不過,讓她別擔心,家里最近都清凈多了。
最下面是這次寄來的東西,錢三百塊,票子有油票十斤,糖票三斤……以及三塊布料。
孔嫣有次吃了葉云的虧,但沒證據(jù),所以后來提醒她弟如果寄東西過來就在下面寫的明明白白的。
果然,一對比發(fā)現(xiàn)丟了不少東西,哪有什么布料?錢、票子也少了一大半。
將信封一把揣到口袋里,整個人氣沖沖的跑了出去,張蓓蓓也看到信封上的字了。
“咋那么不要臉呢!”
孔嫣沒去廚房直接找葉云,而是直接左拐進了隔壁,怒氣沖沖跑到葉云床上掀了被子。
“你干什么?”周雪就睡在旁邊,看到孔嫣這幅模樣,嚇了一跳。
她剛干活回來,嫌累,反正有葉云幫她做飯,便躺到床上休息。
看到孔嫣亂翻葉云的東西,忍不住開口阻止,“你住手,亂翻別人東西是違法的!”
好歹葉云對她不錯,便開口說了兩句。
孔嫣怒目而視,冷笑,“翻人家東西違法,那偷人家東西違不違法?”
周雪從床上爬下來,皺著眉頭,“你有證據(jù)嗎?沒證據(jù)別亂污蔑人!”
孔嫣看著她這幅大義凜然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證據(jù),我的東西好好放在蓓蓓箱子里,你說是誰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