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趙曉南送趙曉北去沈山水家學醫(yī)。到的時候,沈山水正在吃飯,他吃的簡單,就在火坑里烤了幾個土豆,熟了就能吃了。
“沈爺爺。”
“師傅。”
趙曉南喊沈爺爺,趙曉北喊師傅。沈山水聽著怪怪的,這輩分是不是亂了?
“曉北啊,要不以后你還是叫我爺爺吧?”說實話,他也很想要一個這么軟糯乖巧的孫女,若是趙曉北學得不好,也可以收了當干孫女嘛。
“師傅,你不要曉北了嗎?”在趙曉北的心中,不讓她喊師傅就是不收她當徒弟了,這是很嚴重的事情。
“……”看著趙曉北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沈山水差點兒被土豆噎住。
他這不是擔心輩分亂套嗎?看著趙曉北如臨大敵可憐兮兮的模樣,他自己心軟倒戈投降了。
“行吧,怎么叫都可以。”反正他們也沒有什么血緣關系,輩分亂就亂吧。
“師傅,我們今天學什么?”趙曉北一秒切換到天真爛漫的狀態(tài),笑嘻嘻的問道。
“今天啊,學認草藥。”把手上最后一個烤土豆吃完,踱步到房間的床底下拿出來了一本醫(yī)書。
“今天就給你講講我們常用的藥草,你看這第一頁講的是黃連,黃連是多年生的草本植物……有清熱燥濕,泄火解毒的功效……入味極苦……這是芍藥……”
趙曉南看他們一個講的繪聲繪色,一個聽的津津有味,也就沒有再打擾了。他等趙曉北學完再過來接她回去,現(xiàn)在他可以去山腳下?lián)煨┎窕稹?
而在家里的趙曉東,則給趙曉宙做了米糊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趙曉宙喝了一些。趙曉宙這幾天喝麥乳精都習慣了,突然給他喝米糊糊,他一點兒也不配合,哭得聲音都啞了。
趙曉東見他哭得傷心,也很心疼,都怪這個世道,有錢都買不到麥乳精。
“曉宙,不喝會餓的,你先喝點……”趙曉東只得慢慢哄著他。
“嗚嗚……嗚嗚……”趙曉宙嗚嗚的哭個不停。
趙曉東只得先把碗放下,抱著哄他。如此反復四五次后,趙曉宙才勉強喝了一點米糊糊。
喝完米糊糊后,趙曉宙慢慢睡著了,但是睡得并不安穩(wěn)。
“曉東,在家嗎?”趙曉東正在房間陪著趙曉宙,手上的鞋底還沒納完。
“是堂嬸嗎?”聽聲音是她堂嬸。“堂嬸,快進來坐。”趙曉東出去迎了迎劉燕。
“曉宙睡著了?”劉燕把手中拿著的小米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前天下雨回了趟娘家,今天才有時間過來看看曉宙。”隨后又說道:“我們看好日子了,就在曉宙滿月那天。”
趙曉東知道這是正式認干親的意思,曉宙滿月那天就拜祖先,曉宙滿月的時候春耕也結束了。
“好,都聽堂嬸的。”
“曉宙沒娘,吃不上奶,你是個仔細的,這個小米熬成湯了喂他,往年沒娘的孩子都是這么過來的。”
“謝謝堂嬸了。”趙曉東起身說道:“堂嬸,曉西他們上山摘了一些菌子,我給你拿點回去飯桌上也可以多道菜。”趙曉西他們摘的蘑菇還剩下一些,趙曉東打算拿它們做個人情。就算認了干親,也不能無故接受別人的饋贈,有來有往彼此感情才會深厚長久。
“那感情好,最近菜園子里的菜剛種下,正是少菜的時候,你這菌子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劉燕他們人口少,工分足夠,所以過得也就精細些,最近再怎么變著花樣做菜也都吃膩了。他們今天才回來,所以還沒來得及去山上摘蘑菇。
“山上也不安全,可不要去深山,就在山腳附近碰碰運氣就行了。”劉燕囑咐著趙曉東。
“堂嬸,我們都注意著的。”
“你們有成算就好。”劉燕看他們把房間都打掃的很干凈,院子里也整整齊齊的,就連菜園子都整理好種上了菜,就知道他們是能過好自己小日子的。
聊了一會兒家常,劉燕就起身告辭了。趙曉東見天快黑了,也就沒有強留。
劉燕剛走,趙曉西和趙曉宇就回來了。他們兩個剛才去挖折耳根了。在這個時代,大棚種植沒有推廣。因此在春天的餐桌上是很難見到新鮮蔬菜的影子的,但是大自然給了我們無限的饋贈,不僅有雨后大面積擴展的蘑菇,還有剛剛冒出一點兒嫩葉的折耳根。
折耳根可以涼拌,也可以煮湯吃,不管用那一種方法去做,都是給他們的餐桌增添一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