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爹同意曉東他們單過了?這不可能,爹都答應我要送他們走了。”趙建設不相信他爹會出爾反爾。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郭素英本來也不想相信,這不是一大早看見大嫂喜氣洋洋的一問才知道有這回事。
“我去找爹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趙建設出門先去找了他娘李來弟。
“娘,曉東他們單過是怎么回事?爹不是都答應送走曉宇曉宙了嗎?這怎么又答應讓他們自己過了?”趙建設拉著他娘就問個不停。
“還不是你這混小子,要不是村里傳出曉宇的謠言,你爹也不會輕易答應。你爹就是一個好面子的,你三叔四叔他們拿他的面子說話,你爹一昏頭不就答應了。”李來弟雖然疼愛小兒子,但是也知道輕重,昨天晚上那情況她沒撒潑也是默認了的。
幾個孩子一結(jié)婚就已經(jīng)分了家,他們和老大一起過,再添兩個孩子確實為難,再加上曉東又是一個主意大的,要是真的住在一起,保不齊天天雞飛狗跳。他們老了,也不想過多參合小輩的事情。若不是事出有因,他們也不想管老二那一家的事兒。現(xiàn)在曉東自己表明要單過,又是寫了憑證的,于情于理他們都沒過錯。
“娘,那之前答應的人家怎么辦?說好要把曉宇曉宙送過去的,現(xiàn)在又不送了?這不是耍人家嗎?”趙建設一個頭兩個大,他沒想到他爹居然悶聲不響的就答應讓曉東他們單過了。
“建設啊,這……這還能怎么辦,只能給人家賠禮道歉了。”又拍了拍趙建設的手,“建設啊,這事是你牽頭的,你給他們說說,我們不送了,他們不是嫌曉宙早產(chǎn)嗎?你尋個由頭把他們拒了就是。”
“建設,娘先去忙了,一大早事可多了,你大嫂又是一個不省事的,一會兒還要去上工……”
李來弟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趙建設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只覺得煮熟的鴨子飛了。
郭素英見趙建設耷拉著腦袋回來,就知道這事真的不能再真了。
“建設,爹怎么說?”郭素英嘆了口氣,還是不放心。
“素英,煮熟的鴨子飛了。”趙建設不甘心,他得重新想想辦法。
另一邊,趙曉東正走在去往縣城的路上。昨晚從老屋回去的時候,趙曉東就向三爺爺趙世偉請了假。現(xiàn)在集體上工,如果哪一天不去的話是要給生產(chǎn)隊長請假的,不能無故曠工。
趙曉東想去縣城買些東西,趙曉宙的麥乳精也快沒有多少了,還得想辦法給他弄一些回來,不然光吃米糊糊對他的身體也不好,再有一個就是趙曉東也想多出來走走,多吸收一些這個時代的信息。光靠原主的記憶以及她前世的了解,怎么都不會太全面,結(jié)合實際才最有用。
趙曉東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后,就背著背簍出發(fā)了。他們趙家崗大隊是隸屬于青山公社的,青山公社又是安東縣下屬的一個公社。趙家崗大隊離安東縣并不遠,走路大概要兩個小時。
最近正值春耕,一路上趙曉東并沒有遇見什么人。慶幸的是趙建國以往回來的時候帶他們來過縣城,所以趙曉東對縣城是有些印象的。一路上走走停停,趙曉東走了大概兩個半小時才來到縣城。
街上人不多,現(xiàn)在正是上班的時候,偶爾還能看見巡邏隊的人穿著綠色的工裝在街上巡邏。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伙子,臉上的稚氣還未脫去,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讓人敬而遠之。
趙曉東嘆了口氣,這是這個時代特有的,她無力改變,她就想過好她的小日子,把弟弟妹妹們都拉扯大。
她先去了糧油店,家里沒有油了。糧油店打油是非常傳統(tǒng)的,用一個三百多斤的大鐵皮桶裝滿油,上面有一個圓形小開口,用手壓式打油器,上面有刻度,從一兩到一市斤都有。手向下壓就可以把油打到油壺里。趙曉東見別人都帶著油壺,她就背了一個背簍。這該如何是好?
趙曉東正著急著,突然想起她空間里面的小別墅了,小別墅里面的設施都是齊全的,廚房里面的用具也是齊全的,她完全可以從里面拿一個出來裝油。
說干就干,趙曉東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閉上眼睛進入了空間,從廚房里面選了一個砂鍋,這個砂鍋可以先裝油,后面家里也可以用,一舉兩得。
趙曉東拿著砂鍋又去了糧油店,這次順利拿一市斤的油票,又花了八毛錢才把一斤油買好。看到糧油店里的面條,趙曉東也買了十斤,用了兩張五市斤糧票和一塊六毛錢。如此之后,家里就只剩一張五市斤的糧票和一些肉票了。
把十斤面條放在背簍里面,又把砂鍋端好,趙曉東從容地走出了糧油店。出了糧油店后,趙曉東立馬找了隱蔽的地方把面條和油收進了空間。然后她背著空背簍一身輕松的就去了肉鋪。
“排隊,要買肉就到后面排隊去……”趙曉東正準備繼續(xù)往前走,就聽見有人懶洋洋地在旁邊說著話,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原先還亂作一團的人已經(jīng)手腳麻利的排好隊了,趙曉東從善如流的排在了最后面。
趙曉東慢慢往前走,才發(fā)現(xiàn)剛才說話的人是肉鋪的售貨員。穿著一套黑色的布衣,帶著一個類似圍裙的褂子,正在前面按照大家的需求切肉秤肉。因為隔得距離有些遠,趙曉東沒看清具體長相。
“我要五兩,要這個純肥的……”現(xiàn)在大家都喜歡要肥肉,因為肥肉油水多,現(xiàn)在缺的就是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