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樹梢上便傳來“唰”的一聲彈響,一道人影從樹枝上徑直落下來。只見郁天涯利落地踏在地上,反手將一道草葉與花骨朵編織的花環(huán)扣在郁晴若的發(fā)頂上。
“姐姐,我在這兒。”他扶了下晴若的花冠,露出個笑。
晴若伸手摸摸那道花環(huán),小聲道:“險些嚇著我。”她取下那花環(huán)一瞧,發(fā)現(xiàn)上頭的花骨朵嫩生生的,很是可愛,心底也有些歡喜,便將它再戴回了頭上。
“姐姐,昨天你睡好沒有?”天涯問他,“我怕你受了驚,晚上做噩夢。”
“喝了藥,休息的很好。”晴若抿唇一笑,道,“還沒謝過你救了我一次呢。若非是你及時趕到,也不知我會落得怎樣下場。”
天涯厚著臉皮,笑嘻嘻問:“可有什么獎勵?”
“有啊。”晴若答,“我準備了好些書冊,你拿回去仔細讀,行不行?四書五經,詩歌詞賦,什么都有。”
一聽到“書”,郁天涯的臉色就耷下來了。他可是一點兒都不愛讀書的,那些漢字讓他焦頭爛額、抓耳撓腮。晴若送書,與其說是獎勵,倒不如說是懲罰。
“姐姐你……你怎么這樣?”
正當他苦惱時,他卻聽到晴若輕聲的笑。天涯抬起頭來,便瞧見晴若掩著唇,水眸微微勾起,正在竊笑著。
天涯明白了——他這是被姐姐小小地戲弄了,可他心底生不出氣來。尤其她還戴著那道他親手編織的花冠,素雅面容未著脂粉、冰肌雪膚清麗天成,這叫他愈無法生出惱意了,心底只余一片微微的癢,仿佛有片羽毛使勁地撩撥著。
也不知她的肌膚,是否摸起來如片水似的滑?
郁天涯壓抑住心底的躁動,咳了咳,轉開視線。他狀似無意,隨口道:“姐姐,你有沒有想過,若我與你沒有分毫血緣關系,我也不姓郁……”
“你在說什么胡話?”晴若一本正經地打斷他,“我說過,我會將你當做嫡親弟弟來對待。郁府便是你家,母親也對你視若己出。你不必妄自菲薄,說這些無緣無故的話。”
天涯安靜了。
他有些煩悶,卻不知這些煩悶因何而起。于是他胡亂地抓了抓自己的長發(fā),將高束起的馬尾兒捋的亂糟糟,口中悶悶道:“姐姐便當我沒說過吧!姐姐待我確實好,父親、母親也是呵護備至,天涯很感激。”
就在此時,丫鬟書兒小步走了過來,給姐弟二人請安,道:“大小姐,裴公子來探望您了。”
“裴公子來了?”晴若略略詫異,起了身,對天涯道,“天涯,請恕姐姐暫時不能招待你了,你先回去讀書習字吧。”
郁天涯有些納悶,問:“裴公子?誰?姐姐難道不是從不見外頭的臭男人么?”
書兒笑道:“裴公子是咱們大小姐的未婚夫婿,才貌俱全,自是與外人不同。二少爺竟不知情?料想是那段時日,二少爺光顧著和葛先生學書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呢。”
郁天涯聽到書兒那句“未婚夫婿”,面色忽滯了一下。他在心底咀嚼了一遍“未婚夫婿”這個詞,再抬頭瞧瞧郁晴若,心底好似有一腔沸水在翻滾。
晴若的面色如常,神態(tài)自然,并無任何不妥。
可正是這份習以為常的自如,叫郁天涯心底的波濤,愈發(fā)沸騰洶涌了。
他的喉結動了動,拳頭不由自主地攥起。
……姐姐的,未婚夫婿?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狼狗の怒
下一更努力把時間固定到早上7點。不是周六,就是周日,么么噠。
至于妹妹醬……大家來一起念:到(推)處(動)惹(劇)禍(情),努力給小哥哥們創(chuàng)造英雄救美的機會。
放心啦,絕對不會虐女主,保準晴若次次都能化險為夷,分毫不損,還能收獲好感度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