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門又響了,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小婉,餃子好了嗎好多店醋都賣光了,我在唐人街找了好久才買到。”
是袁杰曦的聲音。
徐婉皺著眉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往門口走去了。能聽見他們低聲說話的聲音,雖然聽不清具體說了什么,但是可以想見是預先告知袁杰曦他的存在的。畢竟他是個不速之客。
袁杰曦牽著徐婉的手,一前一后走過來。袁杰曦走在前面,將徐婉護在身后,笑著招呼“二少你怎么來了,正趕巧了,一起吃餃子吧。”糯糯也走過來,小心抱著徐婉的胳膊。
相比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他,年紀輕輕丟掉性命,她和糯糯平平安安地活在這個世上已經(jīng)很好了,不是嗎至少他可以看見她們的樣子,聽見她們的聲音。
他應(yīng)該知足。
“不打擾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袁杰曦一手攬著提著醋,一手攬著徐婉的肩膀,“既然二少不得空,那我們也不強留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孟欽和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只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正想回頭再看一眼,只聽見身后徐婉輕聲說道“糯糯,你去好好送一送。”
他回過頭去,糯糯跑出來了,他還和她幼時一樣將她抱起來,將額頭緊緊和她的相貼。
他還想這樣緊緊抱住另一個人,可是再也不能了。
他刮了刮糯糯的鼻子,“糯糯,大姑娘了,這個年紀應(yīng)該不喜歡捉螞蟻了吧”
糯糯搖了了搖頭。
他的眼眶有些發(fā)酸,卻也忍住了,“爸爸先回去打仗了,等天下都太平了,你想回國了,爸爸再來接你回去,好不好。”
她應(yīng)了聲,“好”。
他將糯糯放下來,“走了。”他強忍著,沒有回頭去看。
可于他呢,再也回不去了。
孟欽和只在三藩市待了兩天,他的美國之行,時間都花在了海上。
輪船最終停泊在了坤州港,已經(jīng)是晚上了,港口停靠的船只上亮著燈,遠遠看去像一片星海。
這一次他索性讓那個人進來了,他在小會客室見的她。
陳嬈穿了身素色的旗袍坐在他對面,脈脈望著他“二少,您終于回來了。”
他依舊是淡淡的,“我今天讓你進來,就想跟你說,你以后不必來了,我不用你感謝。”
“為什么您和徐小姐不也這樣開始的嗎即使心有所屬,不也能慢慢生出的情分”
“不會了,”他望著遠處出神,若有所思道“這個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徐婉了。”
“可是她不會回來了。”
“你走吧,不然就辜負當初救你的人,她并不想要誰成為她,她說過,像她這樣的人能少一個是一個。”
孟欽和喚了聲“送客”,陳嬈不得已只能走了。
整個會客廳空蕩蕩的,只剩下他一個人,燈光照下來,映得大紅的呢絨地毯有些晃他的目。
不會回來又怎樣呢他上輩子四十歲就得了重病,他如今三十二歲了,離四十歲只有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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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不想活,短短八年,并不難捱。
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孟欽和睜開眼睛,只覺得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有兩輩子那么長。
汽車正往前行駛著,徐婉原本將頭靠在他肩上沉睡,因著他醒也跟著醒了。她看了他一眼,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笑著打趣他“二少,你怎么看著比我還要醉的厲害。”
她穿了一條深藍色的織錦旗袍,外頭攏了一件狐裘外套,她這身打扮他只覺得眼熟的很。
不一會兒,汽車在他為她租的那棟小洋樓前停下,他有些恍惚,而此刻剛剛笑話他喝醉的人又已經(jīng)睡過去了。
哪知他剛將她放在床上,徐婉就醒了,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他恍若置身夢中,而她拉著他的手細細碎碎說著酒話,“二少,你知道我今天看見誰了嗎”
“看見誰了”他順著她的話問。
他總覺得他從前在哪個時刻說過同樣的話,腦子里嗡嗡作響。
張三爺他記起來了,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元旦,他帶著她出席了一場坤州商會的酒會,席上她遇到了她從前最害怕的人。
在這場酒會上,他們還拍過一張照片。他記得照片里,她緊緊挽著他的手,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這是她最依賴最喜歡他的時光,這個時候他還從沒有傷害過她。
還來得及。
見他不說話,徐婉抓住他的手,貼在臉邊不放,又說“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二少的情形,那天我一看見您就覺得熟悉,我現(xiàn)在想來,或許是老天特意派你來救我的。”
徐婉喝醉了,沒看見他眼睛里有閃爍著的東西。
孟欽和原本坐在床邊,慢慢俯下身去,就勢去親吻她。
這一回,她沒有拒絕,勾住他的脖子與他深吻。
“徐婉,你聽好了,我不是來救你的,我是來找你的。”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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