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局長巴不得早把人送過去,聽徐婉想見孟欽和,喜笑顏開:“你要見二少這完全沒有問題,今天就送你過去。對了,你父母的事我也會讓人抓緊給你去辦,也讓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徐婉一松口,馮局長便立即客氣了起來,得罪了徐婉沒好處,她將來若是在孟欽和耳邊吹一吹枕頭風(fēng),他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清。
聽馮局長的口氣,已經(jīng)是當(dāng)她答應(yīng)了。
馮局長又說:“你弟弟那邊可能還要幾天,畢竟趙旅長是給二少的面子。”
徐婉心里明白,馮老板是怕她反悔,用弟弟要挾她。徐婉也不說破,淡淡道:“不打緊,該關(guān)幾天就關(guān)幾天,讓他張長記性也是好事,只別死了就好。”
“不會不會,這你放一萬個心,只要趙旅長那打好招呼,用不了幾天人就出來了。”馮局長痛快地答應(yīng),然后讓夢娟帶著徐婉先回去梳妝打扮,等著晚上九點過來接人。
像是算好肯定有這么一天一樣,夢娟早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雖然徐婉上次沒有讓量身的裁縫進(jìn)門,可旗袍已經(jīng)做好了。都是素色的織錦旗袍,顏色或墨綠或靛藍(lán),這些顏色、花樣看上去不像夢娟的品味,反倒像是在迎合其他某一個人的喜好。
夢娟挑了一件靛藍(lán)色的旗袍給徐婉,道:“我記得你和我身形差不多,便先做了兩身,都是玉鳳祥最好的料子,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徐婉不愿意特意換衣服,道:“二少不是沒見過我,沒必要這么可以。”徐婉其實還抱了那么一絲希望,這次去見孟欽和更多的是想問個究竟,她并不覺得孟欽和會是一個不擇手段逼迫她就范的人。
哪知夢娟毫不猶豫拒絕了她,“這可不行,今晚上馮局長可是要帶你去參加舞會的。”
“酒會?”
見徐婉這么驚訝,夢娟笑了起來,“你這么緊張做什么?這不是我們的老本行嗎?之前在凱樂怎么樣,今晚上還是怎么樣?”
“二少也在?”
“在。”夢娟點了一下頭,“馮局長就是帶你去見二少的。”
更衣、化妝、燙發(fā),前后折騰了兩個多鐘頭,徐婉心底里雖然抵觸,但也沒有躲過地表露出來。她沒有必要和馮局長他們產(chǎn)生過多的沖突,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徐婉一直低著頭任她們擺弄,待收拾好徐婉抬頭看了眼鏡子,自己也不由得一驚。她脖子上此刻帶著一條珍珠項鏈,在素色織錦的襯托下,一顆顆雪白的珍珠顯得格外圓潤。她的發(fā)被梳成髻,卻有那么一兩縷垂落,不可冒犯的雅致中無端添了些風(fēng)韻。
鏡子中的這個女人徐婉看著陌生而又熟悉,好像她就應(yīng)該這樣打扮一樣。可曾經(jīng)在凱樂舞廳徐婉是絕不會這樣裝扮的,那里的舞客都喜歡濃妝艷抹的女人,沒有誰不投其所好。
晚上九點,馮局長派的車準(zhǔn)時來接人,徐婉上車之后,汽車徑直駛向坤州城南的一處公館。汽車還沒開過去,遠(yuǎn)遠(yuǎn)便可看到許多沿街停放的汽車,以及聽到節(jié)奏歡快的樂曲聲。一看架勢,便知道這是一場盛宴。公館邊上還有衛(wèi)戎把守,路邊經(jīng)過的人即使好奇也不能夠接近,這樣的酒會到場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有馮局長的手下帶著,把守的衛(wèi)戎看見徐婉一行人并沒有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