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從小養(yǎng)在博野侯府的女兒,但卻不是親生女兒。當(dāng)這件事傳出來的時候,侯府上下管事丫鬟自然都紛紛開始猜測,猜著她顧姍會不會被送走,猜著她顧姍會不會失寵。
如今出了這種事,她臉面丟盡,不知道多少人在笑話她,等著看她徹底被趕出去。
顧姍自己也覺得自己活著沒什么意思,又得了禁令,干脆悶頭留在屋內(nèi),長吁短嘆,偶爾間也抄寫經(jīng)書應(yīng)付差事。
彭氏來看過她幾次,自然也是對她各種教導(dǎo),那意思是以后不可再做這種居心險惡的事了。
顧姍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rèn),卻是含淚繼續(xù)狡辯,但是彭氏哪里信她,反而對她越發(fā)失望:“娘從小把你養(yǎng)到大,萬沒想到你竟做出這等事來!”
說完連連搖頭。
顧姍待再說,彭氏卻已經(jīng)離開了。
顧姍絕望。
而唯一讓她安慰的便是顧子青了。
顧子青雖然也有所懷疑,但在她一番哭訴下,便開始認(rèn)為:“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種歹毒心思,設(shè)下毒計來害你!”
顧姍大喜,拼命拉攏住顧子青。
只可惜的是顧子青到底是男兒,又得每日去太學(xué)讀書的,便是心里信她,也不能幫她多少。
如此一來,顧姍情境越發(fā)凄涼了,就連底下的粗使丫鬟和仆婦也都見風(fēng)使舵,個個去巴結(jié)顧嘉,并不把顧姍放在眼里了。一時之間,冷粥冷菜不說,便是廊檐下的灑掃都有人怠慢起來。
更讓顧姍難以接受的是,昔日和顧姍有些宿怨的紅穗兒如今在顧嘉那里正是得寵,帶了幾個仆婦雄赳赳氣昂昂地把顧姍門前栽下的鳳仙花踩了個稀巴爛。
顧姍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屈忍著。
相形于顧姍的慘淡,顧嘉最近卻是春風(fēng)得意了。
彭氏現(xiàn)在對顧姍失望之極,對顧姍失望之后,自然對顧嘉抱以期望,顧嘉都能感覺到彭氏對自己更為看重了。
顧嘉見此情景,也是覺得好笑。
上輩子一直求而不得的,這輩子竟然輕易得了。但是得了后,她竟然沒覺得有多高興,只是覺得諷刺罷了。
原來母親的慈愛,并不是靠著血緣使然,而是靠著自己那點子心機,這樣得來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反倒是博野侯那邊,顧嘉看得出,他是個腦子清楚明事理的,也是真心實意疼愛自己這個女兒。
想起博野侯,她又看向博野侯送給自己的那些珠子。
珍珠是好珍珠,如果拿出去賣應(yīng)該很值錢的。
不過可惜的是牛嬤嬤當(dāng)然不會讓顧嘉拿去賣,牛嬤嬤已經(jīng)盤算著這些珍珠用途了,說是取兩顆來放在鞋面上做點綴,走起路來一定耀眼動人。再取一顆做了壓裙的禁步,剩下的則是撿了合適的來做珍珠簪子,或者做裙子的時候用來綴在裙子上。
如此一番安排,那十八顆珍珠竟然已經(jīng)有了去處。
顧嘉本來有些遺憾,不過待到那鞋子壓裙禁步做出來后,她一看便喜歡上了。
那雙繡鞋做得小巧玲瓏,鞋尖尖上各有一個碩.大的珍珠散發(fā)著瑩潤的光澤,映襯著那斷面粉荷色的繡鞋,精致又金貴,讓人愛不釋手。
而那禁步更不必說,打了碧綠色絡(luò)子來攏住那顆泛著紫光的珍珠,下面還點綴著五巧心形結(jié)兒,佩在裙子上,映襯得裙子都比往日好看了。
顧嘉縱然是立志不當(dāng)什么好人的,但到底是閨閣女兒家,上輩子死的時候也不過是二十歲罷了,年紀(jì)還輕,見了這精致好看的物什也是愛不釋手的。
牛嬤嬤看顧嘉喜歡,也是滿意得很:“這種小東西,總是要慢慢攢著,遇到好的就留下來,時候長了,姑娘可佩戴搭配的頭面小物會越來越多。”
一般姑娘家從小有父母操心的,自然是很早就攢著小物什,每一樣也不是說非要多金貴,但得別出心裁,得花費心思。
顧嘉連連點頭,歡喜不已,心里卻又在暗暗打算:“這些小玩意兒雖然好看,但是以后我要離開,未必都能打包帶走,可是若舍了,實在是心痛,怎么辦呢?”
思來想去,心里想著,或許可以用剪刀把那珍珠絞下來,反正有珍珠在,大不了自己以后再慢慢做就是了。
牛嬤嬤不知道顧嘉竟然打著這種壞主意,正笑呵呵地把那繡鞋還有壓裙禁足全都收起來:“過幾日就是孟國公府的家宴,正好這幾日天氣也暖和了,姑娘穿著這雙繡鞋,再配上之前做的淡青纏枝蓮花的裙子,一定很好看。”
她美滋滋地想著,姑娘勢必要在那孟國公府家宴上讓人眼前一亮的。
人人都說孟國公府新認(rèn)了一個女兒是個鄉(xiāng)下土鱉,她們可真真是想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些天搞了一個微博轉(zhuǎn)發(fā)抽獎,結(jié)果……我慘烈地被騙了,獎品被惡意冒充的贗品領(lǐng)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