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落好,背后使壞。
顧嘉當(dāng)下笑了笑:“娘,我自小長在農(nóng)戶,每日操勞忙碌,根本不曾學(xué)文識字,哪里會寫字呢,自然更用不上這么好的硯臺,我看這方硯臺還是請姐姐拿回去吧,免得白白糟蹋了好東西。”
顧姍聽此,忙過去親切地握著顧嘉的手,一臉柔和地笑:“阿嘉,你不要多想,只是一方硯臺而已,我喜歡你這個妹妹,自然是想著送給你讓你喜歡。至于你不會寫字,我可以慢慢教你,你跟著我,總能學(xué)會的。”
彭氏見此,也安慰顧嘉道:“是了,你不要在意這個,阿姍素來是個心善的孩子,她是真心想讓你喜歡,你不要辜負(fù)了她一片好意,收著就是。”
顧嘉聽此,也就受了。
這方硯臺過一些日子就會被摔碎了,上輩子她稀里糊涂都不知道怎么碎的,這一次可以看個明白了。
彭氏看她受了,心中寬慰許多,又給她囑咐了許多事,衣食住行如何如何,以及接下來要為她請西席教授各種技藝等。
顧嘉都一一應(yīng)下。
顧姍從旁聽著,上前親熱地握著顧嘉的手道:“妹妹,凡事放寬心就是,需要什么,哪里住得不舒服,你都和我說,我能想辦法就想辦法,不能想辦法的一定找爹娘來解決。”
顧嘉聽了,一臉迷惘,不解地呢喃道:“原來這貴家府邸,到底是和鄉(xiāng)下不一樣呢……”
彭氏聽聞,忙問:“怎么個不一樣?”
顧嘉茫然道:“在鄉(xiāng)下,一般家中做主的都是當(dāng)家主婦,家里若是有多個姐妹,都是不管事的,無論衣食干活,都是要聽主婦差遣。但是我看在咱侯府里,竟是姐姐和爹娘一并管事了。”
這………………
彭氏愣了下,之后便回想起剛才顧姍說的那番話。
想想也是,雖說顧姍在府里生活多年,也更熟悉府中規(guī)矩,可是顧嘉是自己親女,和自己應(yīng)該更為親近才是。顧嘉也不是什么客人,斷沒有需要什么還要和顧姍說,再讓顧姍回給自己知曉的,這是平白讓顧嘉不自在呢。
彭氏瞥了顧姍一眼。
那一眼,也不是責(zé)備,更不是疑問,就是淡淡的一眼。
可是顧姍頓時羞愧得不能自已。
她這句話確實越了身份的,不過是仗著彭氏素來對自己信任疼寵,想著她不會聽出來這話中意思,便故意說出來拿捏下顧嘉的。
沒想到這顧嘉竟然當(dāng)面拆穿了,還拆穿得這么直截了當(dāng),這么讓她下不來臺。
顧姍羞愧地低著頭,臉紅得仿佛要滴下血來,眼淚也頓時泛起淚:“母親,是女兒僭越了,可女兒沒其他意思,女兒只是想著讓妹妹不要那么拘束,想好生照料妹妹,畢竟妹妹剛來府里,對府里也不熟悉……”
一邊說著一邊抽噎,委屈又隱忍,看著好生可憐。
彭氏原本確實有些疑惑的,如今聽顧姍這么一說,頓時明白過來,反過來對顧嘉解釋道;“阿姍并沒有其他意思,以前偶爾間也有親戚世交家的女兒在咱家小住,都是阿姍招待,和阿姍一起吃穿,人家需要什么不好意思說,都是阿姍提醒我娘的。她也是素來體貼心細(xì),便覺得你初來乍到,應(yīng)該好生照料你,你莫要多想了去。”
顧嘉當(dāng)然不會多想,事實擺在眼前還需要她想嗎?上輩子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的顧嘉早就死了,如今活著的顧嘉,其實也懶得去理會她和顧姍在這個家的地位輕重問題的。
“娘,你們這是做什么?還有姐,怎么好好的哭了,我就是納悶這侯府里和鄉(xiāng)下許多不同,這,這有什么問題嗎?”
顧嘉一臉無辜茫然,清澈的眼中是不解。
彭氏看著女兒這般情態(tài),只覺得她天真無邪,心中越發(fā)憐惜:“阿嘉心思純良,倒是我想多了。”
說著間,疼惜地摸了摸顧嘉的丫髻。
旁邊的顧姍原本是捂著臉委屈低泣,誰知道不但不見彭氏來哄自己,反而見彭氏去摸顧嘉的丫髻,當(dāng)下心里越發(fā)委屈,委屈到怨憤。但是她思忖如今形勢,自己再哭,也是沒意思,只能是忍住了哭,用盡力氣擠出一點笑來。
她這一笑,恰好被顧嘉看到。
顧嘉微驚:“呀,姐姐笑起來怎么像鬼!”
作者有話要說: 1本章依然有紅包。
2 這一本我想寫無腦打臉?biāo)模褪窍雵L試下,以前沒寫過。既然無腦,不要指望什么深度,也希望大家不要拿這本和其他同類題材比,沒法比o(╥﹏╥)o 人生漫漫,好好寫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