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立似乎覺得自己剛才語氣不太好,看了看無辜的父母,旋即嘆道:“不是說了嗎,你們手腳不利索,以后這些事都我來做,免得再摔破了家里的東西,也別傷著你們。”
見二人正看著這邊,方孝立勉強一笑。云忘憂和蕭懷奕走過去扶過老人,將他們引到了院里坐下。
方父嘆道:“老了,拖累立娃了。”
今日方孝立獨自進(jìn)了山,夜幕時方歸,收獲不多,膝蓋上手肘處都有磨損的痕跡,身上也灰撲撲的。進(jìn)屋沒有多話,便忙著幫廚去。
這幾晚,云忘憂半醒之間,又聽見了那陣熟悉的響動。她夜半查探了幾次無果,朦朧時分,隔壁又傳來了不輕的摔門聲,方孝立急匆匆的出去了,方父方母在屋里嘆了嘆氣。
蕭懷奕詫異道:“這兩日是怎么了?”
云忘憂搖了搖頭。想著煙織現(xiàn)在勉強能行走,叨擾幾日,他們也該辭行了。
幾天夜里都沒睡安穩(wěn),白日里撐著精神,到了晚上,云忘憂終于倦極。沉沉欲睡間,那股異響再次來襲,先是和往常一樣,時有時無,而后聲響漸漸明顯起來,如萬千人齊齊低語,拱動著攢動著,聽在耳里嗡嗡一片。
云忘憂瞬間清醒,旁邊的煙織揉了揉眼,拉她道:“阿姐,怎么了?”
這次,蕭懷奕也聽見了,從長椅上坐起了身:“這是什么鬼聲音?”
話音未落,那響動更大了。煙織一聽,臉色蒼白了幾分,云忘憂替她掖掖被角,道:“別怕,我出去看看。”
蕭懷奕跳下長椅,拿了泣華:“我跟你一起!”
碧落劍出了鞘,劍身散著凜凜寒意。云忘憂道:“懷奕,你留下來照應(yīng)煙織和方大哥他們,我去看看。沒事的,放心。”
蕭懷奕看了看行動不便的煙織,沒有再堅持。
云忘憂到了密林深處,只覺耳內(nèi)嘈雜聲不絕,四周卻沒有任何活動的東西。
黑沉沉的森林,偌大的空間,目光所及之處是極度的靜止,耳聞之聲卻又翻滾席卷如潮水,一浪掀過一浪。震得耳膜欲裂,頭痛不止。
靈力翻涌,冰霜之氣縈繞指間,云忘憂凝神探知。
果然,是濃得沉重壓抑的邪氣。
可這邪從何來?莫非,是地底?!
蕭懷奕等了許久也不見云忘憂回來,在屋里不停的踱步。那陣異響驚醒了所有人,方孝立和方父方母都一臉擔(dān)憂的站在了院子里。蕭懷奕等不下去了,欲往山中尋云忘憂。
云煙織面色沉沉:“懷奕哥哥,你別走。我,我害怕。要不,再等等吧,說不定阿姐就快回來了。”
蕭懷奕只得又坐回去了。
密林深處,碧落劍光華泄地,掀開了一層塵土,半晌,異響漸止。云忘憂足尖點地,落在地面上。
不過頃刻,地面突然猛地震顫起來,發(fā)出了比剛才更劇烈的響動,像是有無數(shù)東西要破土而出,云忘憂被突然凹凸不平的地面顛得一個踉蹌。
那邊蕭懷奕聽見這聲炸雷般的響動,坐不住了,對煙織道:“你們好好待在屋里,別亂走,忘憂可能有危險,我去看看!”
云煙織動了動唇角,終是沒有說出來什么,眉尖抽了抽,怔怔地看著那人焦急奔出的背影。
云忘憂飛離了滾動起伏的地面,浮在半空中,手腕翻飛,霜雪無痕幻化出,冰霜利刃齊齊刺入地底深處。
忽覺背后有人!她立時轉(zhuǎn)身,右手揮劍。
待看清了來人,收劍道:“懷奕,我不是讓你不要來嗎?”
蕭懷奕道:“我看你遲遲沒有回來,聽見震耳欲聾的山響聲,怕你遇到什么危險!”
云忘憂道:“這座山非同小可,煙織受了傷,若是他們遇到危險怎么辦?你快回去!這里我來對付!”
蕭懷奕還欲說話,方才刺入地底的霜刃沒于土中,那陣翻滾的異響和動作霎時間停歇了,兩人臉上俱是詫異。
但此時的密林確實又在轉(zhuǎn)瞬間恢復(fù)了平靜。云忘憂眉頭深鎖,收回疑惑,連忙往草屋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一啦,開文一周了,謝謝幾位小天使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