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誰生的,誰的話語權就大。
向韻依說在一歲前把閨女當兒子養(yǎng),惠凌風只能舉雙手支持。
誰讓她功高蓋世呢?卸貨前體重剛剛過百,愣是憑借自己的力量生下了個快六斤的奶娃娃。
惠凌風在外面擔心得要死,產房門一開,先出來的不是孩子,而是被護士們攙扶著的她。
可能是用力用過了,她的臉色看起來紅潤得過了頭,被打濕的碎發(fā)粘在額上,造型很像蜘蛛精,就是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快把人的心看化了。
惠凌風眼淚當時就下來了。
“哭,你還有臉哭!”向韻依抹著眼睛,很想用力但實在用不上力地打了他一下:“烏鴉嘴!天天說是萬一是女兒怎么辦,這下好了,我兒子也被你說成女兒了!你還我兒子!”
護士們背過臉去偷笑。
惠凌風呆住了。
他胎夢成真了?
剛知道向韻依懷孕的那幾天他總是做夢夢見一個小女孩,她扎著可愛的哪吒頭,穿著一件紅艷艷的小旗袍,蹦蹦跳跳地往自己懷里撲。
抱著堅堅拍奶嗝的時候,他一臉玄秘地將這件事說了。
哦對了,堅堅是寶寶的乳名,向韻依給起的。至于為什么給一個大眼睛小嘴巴粉嘟嘟的萌妹妹取一個這么金戈鐵馬的名字,惠凌風表示老婆大人的想法他也不是很清楚。
從懷孕中期開始,她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身上的軟萌漸漸褪去,整個人肅殺了很多,也霸氣了很多。
平時懟他一點都不含糊。
難道這就是為母則剛?
向韻依正練習針線,在買來的藍色寶寶衣上繡粉色的小豬,聞言抬頭冷笑:“你這哪是胎夢啊?是記憶復蘇罷了。我以前是不是給你看過一段我三歲生日時候的視頻?那穿旗袍扎哪吒頭的是我本人好不好?”
其實說真的,當她還小的時候,爸媽對她確實還不錯,家庭也算溫馨和睦。
誰知長大后一切全變了。
前幾天惠凌風跟她說那兩位想來看看孩子,她拒絕之前竟然先猶豫了一會。
好幾年沒見,她有些想不起他們的臉了。
她生孩子的事情沒有外公開過,只有兩方幾個好友清楚,也不知他們是從何得知的,還寄來一把沉得墜手的金鎖,說是她小時候用過的,給堅堅辟邪。
他們居然沒把它賣掉,還一直留著。
向韻依雖然不信什么辟邪的話,但還是把鎖掛在了堅堅房里。
“滿月酒就不辦了吧,我怕人多嚇到她。等她周歲生日的時候我們再大辦,到時候把好朋友全部請過來熱鬧一下,鄭導、席琳姐、曹導、封勻叔叔是一定要請的,如果元櫻……元櫻姐姐和黎總環(huán)游世界結束了的話,也把他們請過來吧。”
惠凌風聽她一口一個“封勻叔叔”,心里就有些不大自在。
“對了”,向韻依忽然想起個人,“陸俊毅的新女朋友也應該請一請的,我要和小豬精的干媽打好關系呢,真好奇,她是怎么讓陸俊毅改變性取向的。”
惠凌風心里冷哼一聲。
哪有什么變不變的,不過是心里想通了罷了。
向韻依又列舉了幾個人,生怕自己到時候忘了,先在備忘錄里記下,設置了十一個月后的日程提醒。
人都說一孕傻三年,她好像是一孕精三年,明顯比以前干練了許多。
說了半天,她終于說到了重點:“你要不要請一下你爸爸他們?”
自從他們公開婚訊后,沈遠一家已經明里暗里和自己接觸了很多次,向韻依被他們討好得有點不習慣。
是不是普天之下的父母都這樣啊?
她和陸俊毅離婚后,涂珍見了自己,不僅沒有給臉子,還各種關心她。
向韻依真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崽兒。
對了,邀請名單也必須加上珍姨和陸伯伯,畢竟也曾是一家人嘛。
惠凌風想了下,建議道:“不如另外組個局,把爸爸爺爺和你爸媽湊到一起吃頓飯,再給他們見一見堅堅和囡囡,這事就算完了。你覺得怎么樣?”
向韻依想了一會,忽然覺得他腹黑得很。
這場飯局應該是會精彩。
“我老公真是個小機靈鬼兒。”她毫不吝嗇地表揚他。
港真,他一個風華正茂的電影大咖退居幕后當起了制作人,心甘情愿地回家做專職奶爸,全面支持她的電影事業(yè),為她排除后顧之憂,她真的很感激他。
要論照顧孩子,她絕對沒有他嫻熟。
不過,這也是他自找的,誰讓他自己不小心。
產后在醫(yī)院調理身體的時候,她問過醫(yī)生用了小雨衣還是意外懷孕的原因,醫(yī)生說有可能是太激烈,把小雨衣弄壞了。
當時車內很暗,兩人也都是蠢新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向韻依就說嘛,怪不得她那時候體驗那么差,原來是他太魯莽的緣故。
可能是最近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對他有些忽視,乍一表揚他,他就激動了。
把已經被他拍睡了的小寶寶抱回房間,惠凌風帶著一身奶香坐到她身邊,用深邃的大眼睛對著她放電:“老婆,你最近又美了。”
俏麗的短發(fā)已經長成了知性的鎖骨發(fā),嬌美的面容多了幾分溫柔,看起來十分可口。
舉手投足間,她似乎更沉著、更優(yōu)雅了。
向韻依點頭,對他溜須拍馬的行為表示認可。
她最近就特別喜歡聽好話,例如“你身材怎么變得比以前還好”這種,這樣才不負她刻苦的產后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