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支支吾吾了幾秒,“反正不安全。”
宋思年:“……”
跟老樹這兒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案,宋思年又去看謝忱,“你是不是知道這門后是什么?”
謝忱:“……不知。”
宋思年狐疑地看他:“真的?”
謝忱語氣和眼神都很平靜,“你不是說過會無條件相信我嗎,現(xiàn)在不信了?”
宋思年被這話一堵,幾秒后點點頭,坦然認(rèn)錯:“我的錯,當(dāng)我剛剛什么也沒說。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謝忱回身,睨向地上之前因為掙扎太厲害被自己布下的禁制折騰得奄奄一息的惡鬼,沒什么情緒地說——
“既然他之前便進(jìn)來避難過,那一定知道如何出去。為今之計,先離開這里,之后再做打算。”
宋思年想了想謝忱的話,覺著沒什么毛病,便點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
“嗯。”
“……”
很快,兩人便帶上被下了一身禁制的惡鬼,盤問一番之后,向著來時的路回去。
而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密室前方深處,謝忱和宋思年離開方向的隧道里傳來了轟隆的悶響。
隨后,密室內(nèi)重歸于一片死寂。
只是這死寂的平靜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在那轟隆的機(jī)關(guān)開合聲消失了許久后,宋思年和謝忱剛剛所在的密室一側(cè),墻壁驀地震顫了下。
磚石翻滾,一道拱形門竟是憑空出現(xiàn)在墻中。
而門內(nèi),站著神色肅穆、著裝統(tǒng)一的幾個人。
以一人為首,其余人扇形散列在他身后。
“家主。”
離著為首那人最近的下屬上前一步,低頭說道:“這禁魔之地的氣機(jī)壓制,竟然對那人作用甚微——這是否會影響我們之后的計劃?”
為首那人沉吟片刻,“……這我確實沒有料到。明明已經(jīng)失去了圣物,他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力量。”
那下屬既是忌恨又是畏懼,語氣復(fù)雜地接了話:“只能怨這賊老天不公,為何偏袒圣族人如此之多……”
余下話音未竟,因為為首那人已經(jīng)豎起了手掌,制止了他的后話——
“多說無益,只能再做應(yīng)對準(zhǔn)備。”
“是,家主,我們一定謹(jǐn)慎操辦……招納會開始之前,確保一切到位。”
“嗯。”
為首那人點了點頭。過了幾秒后,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皺起了眉,看向身后其余幾人。
“這只惡鬼是誰負(fù)責(zé)料理的?傳送法陣為何沒有抹除干凈,可知今日差點壞了大事?!”
下屬中的一人聞言顫巍巍地站了出來,二話不說跪了下去——
“家主,我已經(jīng)做了遮掩,只是實在沒想到那惡鬼竟然能自己尋到傳送法陣?yán)锩妗埣抑黟埫。 ?
旁邊同僚中也有人為這人說情——
“是啊家主,這確實不是能預(yù)料到的事情……不過所幸那圣族人自作聰明,把這當(dāng)做我們設(shè)下的圈套,沒有破壞咱們的大計……看在未釀成惡果的份上,您饒他一次吧。”
“自作聰明?”
為首這人聞言,冷笑了聲,卻不肯解釋,兀自轉(zhuǎn)回頭,目光森寒地看向之前謝忱和宋思年離開的方向。
見家主不肯再開口了,其余幾人雖然都有些為家主剛才那冷笑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沒敢開口問詢,生怕惹怒了對方。
沒過多久,幾人商議完計劃的更改與完善,便向著為首這人告退了。
等到這密室隧道內(nèi)再次沒了旁人動靜的時候,被稱為家主的人緩緩踱步,走到了三道石門前。
一動不動地對著石門站了很久之后,這人背過手,看向石門正對的那條隧道,幽幽地嘆了口氣。
“還是被他察覺到了么……”
須臾之后,這人卻又輕嗤了聲,語氣里帶著濃重的嘲諷——
“圣族的第一捉鬼師呵,被多少人虔誠朝奉了千年……我還真以為,你是什么無私的圣人呢。”
“如果這幾千年來,那些把你當(dāng)神一樣的信民知道了你剛剛做出了怎樣的選擇…………呵,他們的怨氣,大概能把這天穹都撕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