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九說著抬起頭,依舊用那種眼神望向閻溫,“所以大人定要福壽安康,長命百歲。”
這馬屁拍的叮當亂響,閻溫都不由得被逗樂了。
但他的笑意并未達眼底,因為在行宮中找到十九的時候,十九的眼中,看不出對死亡的畏懼。
且當時去行宮中尋找這十九皇女的人,只是閻溫知道的就有三撥。
第一波是丞相的人,在行宮各處蹲守,卻死活抓不住這小傀儡的影子。
第二撥是太尉,打著光明正大的旗號,直接進去搜人,卻連一件衣服都沒搜到。
閻溫是第三撥去的,去的時候只是收到了暗線的透露,并沒有把握能夠真的堵到人,但他不過就在行宮中轉(zhuǎn)了兩圈,他的人就在墻邊抓到了鬼祟的影子,拉到近前一看,正是十九皇女。
閻溫從不認為這件事情是湊巧,他到現(xiàn)在都在懷疑,為什么小傀儡會躲避那兩撥人馬,而選擇他。
他曾旁敲側(cè)擊過兩次,單刀直入問過一次,但小傀儡都顧左右而言他。
原本這幾月之中,這小傀儡表現(xiàn)得十分乖巧,閻溫雖然對她還存有疑慮,卻并沒有再打算深究。
但如今,這小傀儡再次勾起他的疑慮。
她到底因為什么理由,要躲避那分明會對她更有利的兩撥人馬,而選擇他。閻溫向來兇名在外,他不信這小傀儡沒有聽過……
這就像他不相信十九會對他無故關(guān)切。
且即便是他死了,這小傀儡身為皇家唯一的正統(tǒng)血脈,也是權(quán)臣競相爭奪的對象,根本不存在唇亡齒寒。
十九并不知道,她幾句馬屁根本就沒能拍正,而是生生的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不知道自己乖巧努力了這么久,積蓄的些許好感,一夕之間崩塌殆盡,還惹了一身的猜忌。
她只見閻溫一笑,以為閻溫聽她的話聽得高興了,立時乖巧的松開閻溫的衣袍,跪坐到旁邊想著怎么能破解這一劫去了。
哪還有功夫仔細盯著閻溫的眼睛看,看那里面到底是裹著寒霜還是飄著飛雪。
車廂里安靜下來,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
不多時,寺廟中一陣吵嚷,十九推開馬車的車窗,朝外看去,這才看著一群黑衣軟甲的人,壓著幾個和尚,從寺廟當中出來。
“這是……”十九疑惑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十九當然不敢問閻溫,她直接問的是車旁邊站著的侍者。
侍者們通過先前那件事,根本不敢再怠慢十九,忙躬身要回話。
而先開口的卻是閻溫。
“你喝了寺廟中的米粥昏厥,帶回來的那一碗米粥中,有迷藥。”閻溫盯著十九的反應(yīng),他也是先前被十九撕扯他衣襟的突兀舉動,攪亂了正常的思緒。
現(xiàn)在想來,這小傀儡的行為屬實可疑的很,從昏睡中醒過來的,不問自己到底是怎么昏厥,反倒先做一副關(guān)懷他的樣子,聲稱做了惡夢,上來就撕扯他的衣襟,絕對有鬼。
“昏厥……”十九低喃,她竟是因為喝了米粥昏厥的嗎?
屬實是不怪十九沒有第一時間詢問自己昏厥的原因,而是她若是做關(guān)乎自己危險的夢,大多數(shù)會在夜晚的時候睡夢中夢到,但也有一些突發(fā)的情況,就是會突然的昏厥。
十九伸手揉揉自己的腦袋,竭力的回想。但是記憶,從閻溫答應(yīng)她喝米粥的那一段就斷掉了。
那她應(yīng)該是在那個時候昏厥的,而閻溫說那碗米粥中有迷藥……
十九猛的回頭,緊張到,“只是迷藥嗎?大人可喝了那碗米粥?”
關(guān)心則亂。
說完這句話之后,十九眼看著閻溫的表情越來越沉。
作者有話要說: 閻溫:她有問題,她到底為什么關(guān)心我,我對她又不好,這不對……
十九:……那你以后就對我好點!
閻溫:她為什么選擇做我的傀儡,難道是丞相的奸細?太尉的間隙?敵國的奸細?
十九:我不是奸細,只想和你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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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應(yīng)該是慢熱,閻大人很遲鈍的,他就不可能想到十九對他抱有企圖,
不要急,按照閻溫的性子,火候不到,十九現(xiàn)在說了就真的沒機會了,閻溫會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