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嘗了一口,入口果然是軟糯香滑,她將碗放在鍋邊,準(zhǔn)備再取一只,重新盛上一碗給閻溫端過去。
但拿起干凈的碗筷之后,她的動作又一頓。
盯著那碗她吸溜了一口的米粥,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莫名就紅了起來。
最后十九沒有拿新碗去盛米粥,而是將新碗扣在了她喝過一口的那碗米粥之上,揉了揉發(fā)紅的臉,端著從角門走了出去。
回到馬車旁邊的時候,十九并沒有直接將米粥端進去,小心翼翼的交給了身后的侍者,還叮囑道:“仔細(xì)著點,別灑了。”
侍者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慎之又慎的接過,捧在心口的位置,一動不敢動的站在門口,十九這才上了馬車。
爬上馬車的時候,閻溫正靠著車壁閉目養(yǎng)神,十九進來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稍稍坐直。
十九緋紅著臉蛋兒,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軟墊上跪坐好,挺起筆直的小脊背,翹起無形的小尾巴,開口說道:“我牽制住了空相大師兩盞茶的時間。”
閻溫聞言看向十九,他自然知道十九牽涉住了空相大師很久,因為在十九回來之前,屬下已經(jīng)查看過空相大師的住所,并且回來稟報過了。
雖然收獲并不是很大,但是他手下的人在空相大師的房間中,找到了一份名冊。
已經(jīng)命人將名冊送到戶部,在查看過這些人都是什么人之后,這名冊的作用自然也就能夠明晰。
閻溫識人無數(shù),看慣了人心百態(tài),一打眼,便看出十九這是在邀功請賞。
閻溫在心中快速衡量的一下,先前十九在奴隸市破壞了他的計劃,該罰。
私自動用他的人買奴隸,該罰。
但西山一行,助他攪動了這灘死水,該賞。
幫他牽制住空相,該賞。
本算是功過相抵。
但小傀儡恨不能在臉上寫著求賞賜,看向他的眼神好像鳳棲宮后院的那條狗,每次他要是不上去輕踹一腳,那狗能吼的像是看見了鬼。
閻溫心中嘖了一聲,膽敢私自動用他的人,這件事必定要給小傀儡一個教訓(xùn),但是磋磨人的事情回宮再說,現(xiàn)在就讓她先高興一下。
有了丞相府和寺廟的這條線,買來的那個奴隸想也吐不出什么新東西,倒也不是不能留一條命。
閻溫想到十九對那個奴隸貌似很在意,頓了頓之后,開口說道:“買來的那個奴隸,須得好好的調(diào).教過后,才能送與陛下受用。”
閻溫還真是一片好心,那奴隸不好好教教規(guī)矩,收到身邊,怕是他這小傀儡根本受用不了,他可不想隔三差五的,就聽到小傀儡因為房中事請?zhí)t(yī)。
十九正翹著小尾巴,等著閻溫夸她幾句,好平復(fù)一下剛才那兩個下下簽帶給她的傷害,順帶著讓閻溫喝了她端來的米粥。
結(jié)果閻溫一下扯到了奴隸那里,把十九弄的一愣,那個奴隸如果閻溫不提起,十九已經(jīng)把他都給忘了。
“啊?啊……”十九稍稍一想,就知道閻溫又誤會她。
誰叫她當(dāng)初入宮的時候,什么也不問,偏偏就問想要誰收用誰的問題呢,導(dǎo)致閻溫到現(xiàn)在仍舊覺得她是一個色坯,看誰兩眼,就要給她往鳳床上塞。
這么能揣測,怎么自己不往鳳床上爬呢。
然而十九她不是色胚,是色鬼,還是一個膽大包天的色鬼,她覬覦的也不是普通的小鬼,而是這萬鬼之王,閻王大人。
“哦,”十九低頭,硬著頭皮接了這個話頭,如果她不接的話,按照閻王的脾性,那奴隸的下場,肯定沒有嚇唬一通,最后被放回去的蕭云霆那么幸運了,十成十的活不成。
“那個不著急……”十九含糊的應(yīng)付,看向閻溫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閻溫假裝沒看她想說卻不敢說,從嗓子里“哼”了一聲,重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