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放輕呼吸,又朝著墻邊上挪了挪,竭力湊近,以便能夠?qū)⒛悄腥苏f話的聲音聽的更清楚。
男人一直在說,那奴隸垂頭捂著手,半晌點了點頭,男人又撥了一下門鎖,用比剛才更低的聲音說道:“這門鎖已經(jīng)鋸掉一半,用力一撞便開,別想著跑,這皇城中的奴隸,還沒有能從奴隸市中跑出去的。”
男人語帶威脅,“若是你敢跑,被抓到之后,直接鋸掉雙腿!但只要你將那紫衣人弄死了,今后……”
男人嘰嘰咕咕說了好幾遍,又是嚇唬,又是誘惑,說完之后,待奴隸連聲應(yīng)下,這才朝著游廊的方向走過來。
十九緊張的朝著四外看,尋找躲避的地方,快速順著欄桿擠出去,蹲到了一個石墩的后面。
到底是身形小,那男人從石墩的旁邊路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十九。
等到男人走后,十九從石墩的后面出來,直奔那個籠子旁邊。
籠子里面的奴隸還在抱著他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手。
十九沒去管他,蹲下就查看籠子的鎖,果然那鎖已經(jīng)被鋸掉了一半。
她不能讓這個奴隸出來,十九已經(jīng)確定,夢中閻溫的傷就是這個奴隸造成的。
她四外看了一圈,根本沒有能夠代替門鎖的東西。
這個奴隸如果真的能力拔千斤,從里面撞出來很容易。
奴隸看到十九,立刻朝著她兇狠的吼叫起來。
十九對著他一個勁的噓噓噓。
他還是在吼,十九生怕他將剛才那個男人引過來,只好壓低聲音說道:“你別叫,聽我的話,我買了你,以后有你好吃好喝!”
奴隸聲音一頓,又要在叫,十九立刻道:“頓頓有肉!”
男人聲音停止,十九點了點頭,說了一聲:“乖。”
十九貼著籠子,略微湊近奴隸,說道,“剛才那男人叫你傷的人,紫衣黑紗帽,他是我相好,有的是銀錢,你若是不聽奸人的話,不害他,我定將你買下來。”
奴隸臉上全是連須,十九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表情,只看到他一雙眼珠兒黑溜溜的滾來滾去。
十九生怕他再開口喊,在身上摸了摸,沒有隨身帶著什么值錢的物件兒,摸到頭頂,將唯一的玉簪子給摘下來,透過籠子遞給奴隸。
“識玉嗎?”十九說:“別看我現(xiàn)在穿的不好,那是因為我扮成仆從,和他出來辦事,這是我相好命人用最上等的脂玉打造,世上只一對兒,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另一只在他那,你先收著,千萬莫弄斷了,”
十九見那奴隸血污的手伸過來,將簪子輕輕遞到他的手心,“一支就能買這奴隸市里的一半奴隸,只要等會他出來你不傷他,我就收你做我奴隸如何?”
奴隸接過簪子,一雙黑幽幽的眼直直的盯著十九。
十九坦然同他對視,她說的都是真的,除了閻溫是她相好的部分……當(dāng)然了,這部分也早晚會變成真的,至于這看似素簡脂玉簪子,也確實是價值連城。
她雖是傀儡,可吃穿用度,向來都是頂級,只是她的心思從不在享樂,也不喜女子都愛的飾物。
這玉簪,也確實是和閻溫平日佩戴的那一支很像,色澤花紋相似度極高,看起來特別像一對兒。
所以十九說它寶貝,并不是假話。
奴隸將玉簪收進胸口,瞪著十九看了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十九頓時松氣,扒著籠子又仔細的交代奴隸,“那玉簪可千萬莫弄斷了……”
而與此同時,競拍已經(jīng)到了尾聲,剩下的已經(jīng)沒有閻溫想要的暗線,他放松下精神,結(jié)果側(cè)頭一看,身邊哪里還有十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