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簡修按著她的肩膀,聲線溫潤和煦:“別怕,我在這里陪你。”
準備離開病房的醫(yī)生也轉(zhuǎn)過身來,語重心長道:“不吃藥打針,怎么能快速退燒,不要諱疾忌醫(yī)。”
對上陸簡修那雙好看的眼眸,盛歡腦子已經(jīng)逐漸清醒,雖然太陽穴依舊隱隱做疼,還是看向醫(yī)生:“不好意思,我懷孕兩個多月了,這些藥孕婦應該不能用。”
“懷孕?”
醫(yī)生驚訝的挑眉,然后看到陸簡修神色不對,福至心靈,連忙道:“對,孕婦確實是不能用這種有刺激性的藥物,你發(fā)燒不是很嚴重,能物理降溫就物理降溫,我讓護士把東西拿來。”
說著,便趕忙與護士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nèi)的氣氛太壓抑了,護士一出門,就跟醫(yī)生八卦:“褚醫(yī)生,您看到那個院長讓我們小心應付的大人物的表情了嗎,他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懷孕了哎!”
褚醫(yī)生壓低了聲音:“那又怎樣?”
“這說明那個病人可能給他戴了綠帽子呀!”護士小聲嗶嗶:“貴圈真亂,這么好看又有錢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女人戴綠帽子。”
“別瞎議論病人,被人聽到,你就等著被辭退吧。”褚醫(yī)生輕咳一聲,站直了身子:“去那冰袋跟退燒貼過去,還有去婦產(chǎn)科喊齊主任過來。”
……
病房內(nèi),一片冷清的安靜。
陸簡修站在床邊,眼底情緒浮浮沉沉,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盛歡等醫(yī)生關上門后,看到了陸簡修的眼神,想要撐起身子跟他說話,誰知手臂一軟,軟軟的倒在病床上。
陸簡修神色瞬間收斂起來,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腰,溫柔的把她放下,手背輕碰她的額頭,嗓音溫沉從容:“還在發(fā)燒,你睡一會。”
說著,修長的手指將被子給她蓋好,動作小心而規(guī)矩,沒有丁點失禮或者占便宜的意思。
更沒有問她懷孕的事情。
盛歡細密的睫毛動了動,目光注視著他,她本來以為陸簡修會問她的,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絕口不提旁人隱私,這種紳士氣度是骨子里的。
高燒未退,她的呼吸都是滾燙的,在陸簡修將手伸到她臉頰邊掖被子的時候,手背感受到了她的高熱度。
沉默一會兒,盛歡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得出口。
“陸總,您先回去吧,今天真是太麻煩您了。”盛歡因為發(fā)燒,說話的時候,帶著鼻音,軟軟綿綿的,陸簡修甚至可以想象到,她被自己欺負的時候,也是這種調(diào)調(diào),每次他都會更想要她。
閉了閉眼睛,陸簡修面對盛歡之時,眼底的欲已經(jīng)消散,溫聲道:“不麻煩,都怪我不好,你身體不好還讓你陪我去包廂。”
“你的病因我而起,我當然要負責。”陸簡修眉目雖然清淡平和,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溫柔的強勢。
說完,陸簡修安撫道:“你睡一會,我出去給你買點粥。”
“不……”盛歡剛想說不用了,陸簡修已經(jīng)輕輕打開門出去。
一關上病房門,隔絕了她的目光,陸簡修猛地一拳打在墻壁上,而后像是這里是醫(yī)院,指骨骨節(jié)抵在墻面,沒有真的打下去,只是脖頸處的青筋驟然暴起,心口劇烈起伏,眼底的赤□□.望幾乎壓抑不住。
她懷了他的孩子。
修長的手指捏著煙盒,指腹摩挲著香煙,還沒有放入口中。
拿著退燒貼過來的護士看到陸簡修靠在墻上,神色沉沉,手上還夾著煙,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被戴了綠帽子,陸先生聽到老婆懷孕,怎么可能是這副表情。
“陸,陸先生,這里是醫(yī)院,禁止吸煙。”
陸簡修緩緩站直了身子,嗓音低沉淡漠:“我知道。”
護士咽咽口水,后退了好幾步:“那我先進去了。”
“半個小時,讓她退燒,可以嗎?”陸簡修漆黑的瞳孔定定的看著護士。
“可以!”面對這種威脅的眼神,護士身上冷汗都要浸濕后背,哪里敢說不行。
然后陸簡修轉(zhuǎn)身去了走廊盡頭的吸煙區(qū),步子維持平穩(wěn),只是氣勢越發(fā)淡漠矜貴,樓道窗口的光線昏暗,陸簡修干凈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了一支香煙,點燃后,煙氣繚繞,薄薄的唇瓣含著細細的煙嘴,優(yōu)雅自然。
幾支煙結(jié)束,陸簡修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褲袋里的手機嗡嗡震動,將煙頭丟進垃圾桶,撫了撫手指上的煙灰,這才慢條斯理的接了電話。
嗓音低啞:“老三,有事?”
那邊立刻傳來席禹城清冽的聲音:“二哥,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怎么才接?”
陸簡修意簡言賅:“說正事。”
席禹城低低一笑:“還是二哥了解我,過幾天大哥大嫂度蜜月回國,你帶上二嫂跟我們聚一聚唄,讓我們也認識認識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