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寧垂眸,低聲道:“我的身子你也看到了,根本不適合做任何人的妻子。”
說著,她掩唇又輕咳了幾聲,氣若游絲。白皙的肌膚更加通透孱弱,覆在眼瞼下方的睫毛顫若羽翼。
“喬先生不喜歡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怎么會不喜歡你呀。”沈心語脫口而出,對上溫以寧詫異的目光后,才驚覺自己說了什么。
她訕訕一笑,想說點(diǎn)什么補(bǔ)救。最后竟掩唇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我哥他……喜歡的是男人。”
溫以寧睜大了眼睛。
難以置信。
……
沈心語走后,溫以寧才想起被自己遺忘的手機(jī)。
她翻開視頻看了會,最后還是放棄了將錄像發(fā)到微博上。
錄像雖然沒有照到她的正臉,卻將許諾的側(cè)臉收了進(jìn)去。
雖然不明顯,可認(rèn)識的人一眼便能辨別出來。
她和許諾的關(guān)系,最多也僅限于醫(yī)患關(guān)系更近一點(diǎn),還沒有到那種熟識熟知的地步。
溫以寧重新將手機(jī)放到琴蓋上,又重新錄制了一次。
.
沈心語到家的時候,恰好喬建國也在。
他正坐在花廳泡茶,裊裊煙霧繚繞,蒸汽模糊了喬建國的眼鏡。
唯一不和諧的,就是喬衍難聽至極的琴聲。
偏偏他還不自知,深陷其中彈得不亦悅乎。
“去找以寧了?”
雖然家里有傭人,喬建國卻還是喜歡自己動手,一套泡茶的動作做得行云流水,動作嫻熟。
沈心語點(diǎn)了下頭,將外套遞給旁邊站著的傭人,她皺眉往喬衍的方向瞟了一眼,在喬建國身邊坐下。
“爺爺,你居然受得了他?”
喬建國笑呵呵,將泡好的茶擱在沈心語面前:“難得他能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就由著他去。”
從小到大,除了吃喝玩樂喬衍堅(jiān)持了二十年,其他事都只堅(jiān)持不過三天。
沈心語眉頭皺得更緊:“可是也太難聽了吧。”
“你說誰難聽呢?”
話音剛落,鋼琴聲戛然而止,喬衍咬牙切齒地回頭,瞪了沈心語一眼。
他憤憤拿起手機(jī),噠噠跑到喬建國對面坐下,和沈心語大眼對小眼。
“不懂藝術(shù)的女人。”他冷哼了一聲,朝沈心語翻了個白眼,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下。
“呵。”沈心語抨擊了一句,驀地從包里掏出手機(jī),“給你看看什么才叫藝術(shù)。”
她點(diǎn)開了下午錄制的視頻,放在了喬建國面前。
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鋼琴聲透過手機(jī)傳出,喬建國捏著眼鏡往前一湊,盯著屏幕上的人好一會兒才說話。
“真像她母親年輕的時候。”
沈心語詫異:“爺爺你認(rèn)識以寧的母親?”
“嗯,”喬建國感嘆道,“拋開母親的身份不談,薛凝是一位很成功的鋼琴家。”
天賦和努力,她都占了。
只可惜命運(yùn)弄人。
聽見熟悉的兩個字,沈心語雙眼瞪得更大,她眨巴眨巴眼,驚呼出聲:“……那個鋼琴家薛凝是以寧的母親?”
想到之前在商場撞見的一幕,沈心語錯愕地捂住嘴。
“怎么,你認(rèn)識?”喬建國側(cè)頭問道。
沈心語實(shí)話實(shí)說:“之前我和以寧逛街時見過她一次。”
她半瞇起眼,猶豫道:“她媽媽看起來……好像對她不太好。”
沈心語那天雖然沒能聽見她們的對話,可是現(xiàn)場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壓抑得嚇人。
難以想象那是一對親生母女。
喬建國輕嘆了一聲:“是不好,說起來,我上次見她時,還是帶著喬衍過去溫家的時候。”
聽見自己的名字,喬衍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仰頭問道:“和我?”
喬建國點(diǎn)頭:“那次以寧落水差點(diǎn)掉了半條命,本以為薛凝會等到女兒清醒才離開,沒想到她對溫家恨意那么大……”
喬衍啞言,那天撞見溫以寧的場景突然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清晰。
半高的他腳踩著盆栽,小小的腦袋趴在菱形窗上,透著薄紗窗紙往屋內(nèi)偷看,倏然間撞見了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
原來她當(dāng)時的手足無措不是因?yàn)樽约海桥卤蛔约旱哪赣H發(fā)現(xiàn)。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你們在說什么
沒寫到見面,慫慫的作者先爬走了TVT
謝謝小寶貝的地雷和營養(yǎng)液呀,么么啾
百里哥哥的小尾巴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1-02 19:28:29
讀者“”,灌溉營養(yǎng)液+502019-01-03 07:4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