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多的時候陳曦看了下時間,再看了下依舊精力充沛準備再開一把的瞿新然。
“新然,我不玩了,困了。”
瞿新然聞言轉(zhuǎn)頭,看到一臉倦容的陳曦。
“好,不好意思,沒注意時間。”
“嗯,走吧,把帳結(jié)了回家去。”
陳曦起身,渾身的肌肉都酸痛起來,尤其是腰背脖子,喀拉喀拉作響。
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忍著不適跟他結(jié)賬出門。
冷風(fēng)一吹,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街上都沒車了,街上那些店鋪也都緊鎖大門,除了路燈就是月光。
自己一個人走的話估計會害怕吧。
正想著,瞿新然把她的手牽過去,十指緊扣。
從網(wǎng)吧到她住的小區(qū)大概就七八百米,現(xiàn)在也沒個車,只能步行過去。
走兩步,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從口袋里摸出一副耳機,插在手機上,遞給陳曦一邊。
陳曦戴上,他打開音樂。
是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開場把陳曦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柔和下來。
寂靜的街道好像也沒那么恐怖了。
這首歌……是他故意選的想給她聽還是隨機的,陳曦總覺得歌詞有些意味深長。
他是怕自己不能全心全意地跟他戀愛嗎?還是這就是他的態(tài)度,把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當成最后一天。
這首歌過去了,陳曦沒有想到答案。
又幾首歌過去了,陳曦到了小區(qū)門口。
瞿新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走得很慢了,結(jié)果還是這么快就到了陳曦住的地方,有點小喪氣。
不過一想到明天還可以見面就期待,明明還沒有分開,他就已經(jīng)開始舍不得陳曦了。
“明天我們什么時候見面?”瞿新然問她。
陳曦當然想一覺睡到自然醒,估計怎么也得十一二點了吧。
“十二點半怎么樣?”她問。
“好,那你明天想玩什么?”
“明天再說。”
“好,那你回去吧,我看你進小區(qū)樓再走。”
“好,你回去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fā)個信息。”
“知道的。”他愛陳曦這樣絮絮叨叨,很有生活的氣息,讓他知道她是關(guān)心著他的。
陳曦要進小區(qū),瞿新然卻不肯放手。
“好了,明天,準備來說是今天中午見了。”
“抱一下再回去可以嗎?”
陳曦的心因為這句話而柔軟。
“好,抱抱。”她張開雙手,將瞿新然的腰抱入懷中。
瞿新然的手張開,將她完全納入自己的懷抱中。
久久不愿意分開,她的馨香氣息充盈在他的肺里心里。
在她發(fā)間輕輕吻了一下,如同蝴蝶從花朵上飛走,陳曦都沒有感覺到這個吻的存在。
“晚安,要夢到我。”他在她耳邊囑咐。
“嗯。”陳曦答應(yīng)著。
他像是舍身取義一般松開手,別過頭偷看她。
“快走吧,不走的話等下就走不掉了。”
少年心性。
陳曦點頭,進了小區(qū)。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小路上,收到她到家的消息,瞿新然這才轉(zhuǎn)身走自己的路。
現(xiàn)在三點,距離十二點半還有九小時三十分鐘。
真難熬。
瞿新然都想站在這里等她算了,可是不行,他需要休息一下,回家養(yǎng)養(yǎng)神換套衣服,不能讓她看到邋里邋遢的自己。
原本第一次見面留給她的印象就不是很好,那天他真的太頹廢了。
瞿新然回家洗澡睡覺,一只手枕在腦后看著天花板。
看時間,三點五十,距離見面的時間又近了一些。
興奮得睡不著覺。
可是又沒有心思打游戲,全心全意地在想陳曦。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睡著了吧,有沒有夢到他呢?
如果夢見了,那么他在她的夢里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想著想著,自己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他九點鐘起床,又不敢給陳曦發(fā)消息,怕吵到她睡覺,自己趴在被子上看兩人的聊天紀錄。
一邊看一邊悔恨,他當初那個態(tài)度看起來真是太冷淡了,又不主動找陳曦聊天,如果有機會回到過去,一定把過去的自己海扁一頓。
翻來覆去的看,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標點,每一個表情。
他有時在床上傻笑,有時眉頭緊皺,覺得自己可能言語不當,一個人在心里演完了兩個人的戲。
十點了。
只有兩個半小時了,他從床上起來,推開窗呼吸了新鮮空氣。
換衣服,洗漱梳頭,把自己弄得規(guī)整一些。
高高興興又要出門去。
他媽見狀問他:“又要跟朋友玩?”
“嗯。”他打開門出去“今天不回來吃飯了,不用做我的。”
“那我給你點錢。”他媽媽說著就要從口袋里摸錢出來。
“不用,我有。”
他下了樓,他媽媽只得相信他的話。
瞿新然一邊下樓一邊看這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樓。
太舊太破了,他攢的錢應(yīng)該快要可以買房子了,在他走之前讓媽媽住上新房子,大房子,以后有錢了換更大的。
他這么想著,走到了樓下。
回頭看,以前覺得很大很寬的樓房,現(xiàn)在只覺得低矮,壓抑。
是得買個新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