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熠坐在床邊,俯身吻了她一下。
這是維持著多年的習(xí)慣,一進門肯定是要親密一下的,年輕的時候是親在嘴巴上,匆忙的話也會在臉頰,鼻子,耳朵上都有。這會兒他唇貼了下她的額頭,有些燙。
元音笑“沒什么事。”
宋熠不放心,還是取了溫度計過來給她測量。
元音躺在床上,開玩笑道“現(xiàn)在是不是有點兒后悔,當(dāng)初沒生個小二出來,說不定這會兒能給我解悶?zāi)亍!?
宋熠淡笑“萬一是個小魔王呢”
“那也太點兒背了吧。”她順著他的說法想了一下,忽然覺得很搞笑,“那還是果果一個吧。多了咱們也照顧不過來呢。”感嘆道“這個小孩兒,長這么大性格一直跟你似的,什么都自己扛,太乖了,這次也算頭一遭。新鮮。”
夫妻倆誰也沒把果果犯渾的事情放在心上,依舊和和氣氣的,宋熠問了句:“果兒說你生氣了”
“沒有。她是我的女兒,又是個小孩子我跟她什么氣呢”小孩兒的話還真沒傷到她,成年人在社會上經(jīng)歷的多了,這點兒只是毛毛雨,她回想起很多年前,和自己的媽媽也曾有過矛盾,當(dāng)時自己是什么心理呢她不太記得了。
但是果果說的不假,這些年,元音拍紀(jì)錄片,盈利跟商業(yè)片是無法比的。當(dāng)然她的目的也并非賺錢,更多是公益性質(zhì)。但公益的并不免費的。
最近在西南方拍的片子,因為投資方撤資,他們的工作陷入困境,元音在考慮拋掉手里的一些投資。
因此忙得不可開交。
宋熠抱著她,撫著她的頭發(fā)說“別太累。”
“嗯。”
“對了,你什么時候能休假”宋熠忽然問。
“怎么了”
宋熠說“孩子不是馬上就要高考了嗎結(jié)束之后我想帶你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去年的旅行還沒有兌現(xiàn)。”元音和宋熠約定好了,夫妻兩人,每年至少要有一次,單獨出去旅行。
去年因為宋媽媽動手術(shù),便沒去成。
元音說“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質(zhì),比較自由。任何時候都是有時間的,只要我想。倒是你啊,宋主任。“
宋熠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這倒也是。”
“想去哪兒”
“我看看有什么地方是我們沒去過。”
“冰島”
“有點兒冷。我最怕冷了。”元音想想就怕。
“不如去一去”宋熠提議道。
元音想了一下,是可以冒險嘗試一下的,點頭道“你帶著我,應(yīng)該還好吧。”
宋熠笑,依舊溫和。
夫妻兩人還真的認(rèn)真在床上討論了一會兒,元音起來套上睡袍,準(zhǔn)備去做飯“你去看看果果吧,把她接回來。爸媽今天不在家,去老朋友家聚餐了,她一個人在別墅里也沒人說話。”
宋熠手放在她腰上,摟了一下。
心想,這么多年,元音并不像太多的慈母一樣,對孩子耳提面命,語重心長。大多數(shù)時候她就是一個驕傲又嚴(yán)肅的媽媽。
爸爸和女兒的交流比較順暢。
可要說心軟,還是元音的心是最軟的。
“好受點了”
“嗯。”
“能告訴我,果兒跟你說什么了么我需要去教訓(xùn)一下那個孩子,竟然惹我的太太生氣。”
元音噗嗤一聲笑出來,把他推出廚房,“好啦,不要再逗我啦。趕緊去接女兒吧。”
果果見到爸爸打開門,還是沒忍住哭了,問的第一句話竟是“媽媽怎么樣了”
他心里酸澀又溫暖。
這就是母女。
“你說呢”他冷聲反問。
果果主動承認(rèn)錯誤,懺悔道“對不起,爸爸。我不該和媽媽那么講話的,當(dāng)時是我情緒不好,遷怒了她。”
說完,孩子嚎啕大哭,一下子撲到爸爸的懷里。因為真的很害怕傷害媽媽。她那么有魅力,溫柔善良,一個有天分的藝術(shù)家,不該被詆毀。
宋熠給孩子擦擦眼淚,“不要哭了,她在家做飯。讓我來接你。”